金色的瞳孔坚定的注视着珀莉丝,这让她漂亮的红色眼瞳中少有的闪过一丝波澜。珀莉丝又怔怔地站了一会儿,随即她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抱着手中的日记转身朝着大厅的门口跑去。阿列夫注视着珀莉丝的背影,有些坦然的笑了笑。
“爱德华,你的女儿和你一样...是个优柔寡断的麻烦鬼呢..”
......
“他们..撤退了..”
副官遥望着第三战线,所有阿卡德米联邦的战争机械都缓缓地朝着卡戎特区外退了出去。仅存的士兵在战壕中苟延残喘着,在那么一瞬间,彷佛一切都迎来了最好的那个结局。
然而,当副官抬起头时,这才发现远处的巴别塔已经完成了充能,塔顶巨大的赤红色光芒如同在阿德米尔大陆上燃起了第二个太阳,耀眼的红光一时间甚至让众人无法睁开眼。
“啊...要来了呢。”bravo-01喃喃道,也许,死在楼下的大厅里对他来说会是个更好的结局。
“是的,结束了。”副官闭上眼,瘫倒在椅子上,“结束了呢...”
双手不断的颤抖着,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剧烈的反胃,副官拼命的摁住自己的喉咙,不让自己吐出来。他知道,这光荣使命达成的瞬间,他应该是挺胸面对的才对。
可是,近在咫尺的死亡不同于决定踏上这条路时那般遥远,而是无比真实的悬挂在自己的头顶,到了这种时候,他似乎没法做到那么坦然面对一切了。
难不成,那些勇气都是假的吗?
战壕里的士兵都抬起头,面对着地平线的剧烈辉光,当他们意识即将发生的一切时,有的痛哭,有的呕吐,有的发了疯似的做起了无谓的逃跑。
但在巴别塔的射程之内,众生平等。
副官望着地面,拼命遏制着自己的呕吐冲动,忽然,耳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你不会是在呕吐吧,我的副官。”
副官一惊,连忙站起身:
“阿列夫将军?”
指挥塔的门口,阿列夫?斯特洛颤颤巍巍地用自己的那把双头枪当作拐杖,拖着自己的残躯走出了指挥塔。
“已经够了,真的,”阿列夫望着地平线上亮起的第二个太阳,面对着死亡,他的心中只有平静,“我们将化为燃料,而那地平线上的大火柴会把我们点燃,之后,我们便是世人眼中的星火,指引沉睡在虚假和平中的他们。”
阿列夫的声音宛如一针强心剂一般通过无线电传开,副官的心中有什么东西释开了,他望着地平线尽头越来越大的赤红色光球,刹那间,他仿佛感受到了阿列夫心中所想的一切。
“那个..那个女孩呢?”副官开口道,声音不再那么颤颤巍巍了,“您不会残忍到杀了她吧。”
“杀了她,哈哈哈...”阿列夫磕碜地笑了起来,带着一丝狼狈,“她的刀子可比她的老爹要锋利多咯,要不是她和她老爹一个德行,我大概没机会在这和你说话了。”
“那...她...”
“我们将化作指引世人的星火,”阿列夫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生命正在缓缓地从他的躯体中流逝,“而她,她将化作燃尽一切世间腐朽的烈火。”
“我相信她,即使被阿卡德米的那帮杂种蒙在鼓里,她也绝对会和她老爹一样,选择正确的事情。”
“毕竟,那是爱德华的女儿啊。”
地平线的红光愈发强烈,空气仿佛被什么不安定的东西不断扰动着,给人造成一种十分不舒适的感觉。阿列夫的膝盖仿佛已经无法承受重担,他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但下一秒,他就用尽全力,撑着双头枪,颤抖着站了起来。
【磐石】又怎么会跪着死去?
“差不多说再见了,副官,”阿列夫坦然的笑了笑,在生命的最后瞬间,他站立着与那企图凌驾于世人之上的通天之塔对峙着,“你个懦夫,下辈子别干这行了。”
“很荣幸能够追随您,将军...”
副官的声音有些哽咽,这让阿列夫犯了翻白眼,什么样的男人会这么多愁善感呢?
“【我们在巴别塔的射程之下长大(wegrewupundertherangeofthebabel)】,”将军默默叨念着,颤抖着的双手撑着手中的双头枪,他那金色的眼瞳死死
地盯着巴别塔,那是对僭越者最后的轻蔑——
“来吧,杂种。”
......
卡戎外的一处小山丘上,珀莉丝遥望着远方的地平线,第二个太阳在地平线的边际闪耀着强烈的辉光,她知道,就要来了。
刹那间,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宁静了下来,空气中的扰动不再嗡嗡作响,而是被某种覆盖鼓膜的低沉振动所代替。
随即,珀莉丝看到了,在那地平线的低头,来自通天之塔的攻击——
“嗡——”
巨大的超新星在刹那间迸发了开来,一道仿佛能够割裂时空的巨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