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后就左边掏了掏,然后右边掏了掏,却都没有找到信。他正纳闷呢,亓官云的一记眼刀子就甩过来了。
他像是看穿了谢文文的把戏。
“你该不会本就不是来送信的,是骗我救你的吧?”
亓官云并非是什么善男信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谢文文戏弄,他可不会揉了这点沙子。
谢文文却为之急色,自己本意就是受人之托来此地送信,怎么的就成了他口中的欺瞒。
他跳开一步,义正辞严道:“怎么可能!我谢文文是那样的人吗?”
亓官云看着他不说话,可脸上的神色是肯定的。
从在金陵开始,听他的胡言乱语,谢文文此人,在他这里可没有多少信誉的。
“噢!”
谢文文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
“我想起来了,信件不在我身上,嘿嘿,在白行云那带着呢。”
信件一直都在白行云身上,他差点都给忘记了,还傻乎乎的在自己身上找。
真的是一病傻三年啊。
亓官云给他一个我并不会信你的眼神。
谢文文不以为意,亓官云这样的人忒冷漠了,想要他真心信自己,可比登天还难。
“所以,亓官庄主您这地方太神秘了,他们还在外面找地方进来呢。”
亓官云在前面带路,兀自走着,身后的谢文文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跟着,虽然嘴上听着毫无心眼,可内心怕死的很。
“不是我说,亓官庄主,您作为青州的第一大势力,底下的百姓们没有一个知道您这确切位置的,有的说就在山里的某处,有的说临水而邸,可真够好找的,我要不是为了找您,给您送信来,我何至于落单被那什么附身鬼给堵上,还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说到底自己差点遇害还是因为他亓官云的缘故,所以说,他救自己本是应该的,别搞的这么不情不愿的态度来。
而亓官云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哦,所以说,怪我咯?”
谢文文摸了摸头,心里纳罕着,眼下危机并未解除,他还是不能惹急了亓官云才好。
“也不是说怪吧,就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兰因絮果,您何必觉得搭救了我让您很烦恼呢?”
“你何时看出来我烦恼了?”
“现在。你看,您的脸色,您的态度,是多的烦躁,多么的不耐,我合着就很讨人厌么?”
谢文文想他一生兢兢业业的活着,虽然不至于帮蚂蚁搬家、给鲤鱼打伞,可也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好心人啊,很多人都夸过他呢。
以前吧,其实还有很多人都说,他很讨人喜欢的。
亓官云反唇相讥:“你心知肚明就好,人啊,有时候别太自信了,自信多了就是自负。”
落后的谢文文冲着人的后脑勺白了一眼,也幸亏是他后边没多长一双眼睛看不见,不然他可不敢这样。
“多谢您的提点之恩。”
到进了无药山庄,此处和寻常的门户并无不同,瞧着都没有金陵门大呢,不过这地方可真能藏,加之有机关秘术的隐蔽,是以,寻常人是寻不到此处的。
山庄里每一个人都很忙着的样子,捧着卷轴捧着书册的,来来去去,虽然看着杂乱无章却又分工明确,互不滋扰。
亓官云看着进了门还没眼力见的跟着自己的人,无奈的回头道:
“我已经命人前去引你的朋友进来。”
“好的!”谢文文高兴的冲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
刘小天说的不错,谢文文有时候会给人一种叫人情不自禁为之着迷的错觉,只因为他那张脸,的确够好看的,如果那么天真无邪的笑笑吧,眼睛弯成了半月牙,那就更加讨喜了,人畜无害的,叫人生不出什么厌烦来。
所以,这一刻的亓官云心里已经忘记了先前的不快,至少,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是吧,谢文文却对于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事情乐得自在。
“不过,找了一上午了,我都饿坏了,能不能、赏点午饭吃吃?”
亓官散开扇子,扇着风,对他回之一笑。
“午饭时间已经过了。”
又不是只有一日三餐的时间才能吃饭的。
“我不挑食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的。”谢文文眼睛很亮,眼眸里细细碎碎的,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人的时候,几乎让人想去他眼里找出一片星河。
亓官云终于有了招待人的自觉,于是叫来了人。
“这样啊,风言,去厨房找人要两个地瓜过来,这位公子已经饿的饥不择食。”
……
谢文文原本还笑得人畜无害,纯善可欺,在听到这句话后的下一刻就垮了下来。
瞧瞧这人抠抠搜搜的,还只给两地瓜,还用词特别难听,什么叫饿的饥不择食?他只是不挑食,不是什么都食。
谢文文抱着地瓜慢悠悠的啃着,望穿秋水的等着白行云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