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家门遭受变故,后遁入空门,却因背负仇恨不肯忘却过去,一直惦记着家仇,方丈感化不了他,便任由他去了,这么些年来,他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雪恨,除却方丈外,他举目无亲,更别提有什么故人朋友,头一次被人称为朋友,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远的温暖。
然头一次见到这人如此的和气,刘小天的语气也好多了,摒弃了先前的不痛快。
“兄台不知贵姓?”
“戒忘。”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他才缓缓启齿。
一个名字而已却是叫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从对方的目光里读出了同一个信息,那就是对于这个古怪的名字的好奇。
这名字一听就像是寺里的僧人的法号,哪里就是个寻常人会有的名字。
难不成他还真就是个出家人?
可谁家的僧人,杀气这么重?
“戒忘兄的名字听着挺意义重大的哈。”刘小天打着哈哈,得来白行云的一记白眼。
“兄台可是出家人?”
白行云直截了当的问出了他的困惑,对方也没有隐瞒,反而大方的自报家门。
“是,小僧我拜在听觉寺了然方丈座下。”
一个小僧的自称听的众人戚戚然,还真没想到,有这样杀气重的僧人,这了然方丈还真是来者不拒,这也六根不净吧?
听觉寺,名气还算大的,听闻还进宫给皇帝做过法事,那位了然方丈也是个厉害人物,不仅是禅悟得深,听说功夫也非同一般,罗汉金身不破,于江湖立不败之地,他这样的得道高僧,收戒忘这样的徒弟倒也不算稀奇了。
小茶咬着筷子望着他那一头如泼墨的青丝,眼里满是钦羡。 “可是你有头发……”
在世人的眼里,遁入空门的僧人不仅要忘却红尘俗世还得剃度,就戒忘这样式的,哪里都不像是个出家人,也不怪他们先前会推测他是个杀手刺客了。
戒忘默了默,他就知道随便一两句不会叫人轻易相信,可他所言也并非诳语。
“我是带发修行。”
他当初是被了然方丈救回听觉寺的,他并非情愿出家,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而方丈见他难以放下前尘往事,就许了他带发修行,等他想通后再行剃度也不迟,于是除了一个法号,他哪里都不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僧人。
“哦,这样啊~”
众人异口同声,算是解了心头之惑。
“你那天丢了什么东西?重要吗?可要我们帮着替你找找?”谢文文明知故问,其实就是想套话,他的黑色的珠子从哪里来的,有多重要。
哪知,提及那东西戒忘就冷了面色,好似风雨欲来,手里的筷子也紧了紧。
“是父母的遗物。”
遗物两字像是利箭一般穿透了谢文文的胸膛,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迎来众人白痴的目光。
“呵呵,凳子坏了,没坐住。”
他干笑两声,垂头不敢去对视戒忘踹度的神色,
早知道是人家父母的遗物,他就不生那些好奇心了。
谢文文心里无比自责,决定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赶紧把东西还回去,这东西他拿着实在是烫手。
虽然有戒忘这一顿解释,可众人却并非皆是信以为真,毕竟,要是真是个恶人谁会直说自己是个恶人的?
“他跟我们不一样,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卸下防备。”白行云还是不放心,这人眼神太冷了,像是块冰一般,可不简简单单的只是个他口中的出家人,说是什么组织的杀手都不为过。要是哪天突然在半夜里暴起结果了他们,怕是都来不及睁眼。
小茶也有此态度,只是他们这群人,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似乎再加个这样奇奇怪怪的人也没啥稀奇的。
谢文文念了句阿弥陀佛。
“我们抽空给他念念佛经,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想必是再深的孽障也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啪!”只听一声脆响,是谢文文坐着的凳子莫名其妙的断了一根脚,然后人一偏就倒在了白行云的脚边。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随即他心有余悸的抱住白行云的膝盖,可怜兮兮的,泪洒当场。
“阿云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无情,我好歹与你也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八辈之交了,何必对我如此苛责。”
能在暗中使坏的除了白行云有那个手段便没有谁了。也是,是个人都听不进去谢文文无休止的念叨了。
“乖,咱们多吃饭少说话。”小茶摸摸谢文文的头,同情他的遭遇。
若是一直这样岁月静好该多妙哉,他们这群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不该有交点的人却有了交集,正对应了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
钱都这日莫名多了好些通缉令,都是同一个人的肖像,只是这画的四不像的,头大身小,鼻子不像鼻子就唯独眼睛像眼睛。
但是。
谢文文对比了下肖像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大活人,突然一把捂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