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程丽假笑,“一介村姑而已,大人谬赞了。”
谷雨林听了此话更加饶有兴味的扫视她,“不错,丽质天成,浑然一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程丽虽不太确定,但眼前男人的身份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小妇人知道。”
谷雨林心知她自称妇人,是为了打消他的念头,告知她已非清白身。
真是牙尖嘴利,心思玲珑!
眼前女子虽天生丽质却浑身散发臭味,实在让一向爱洁的他无法忍受,“内室有浴桶,洗干净再来我跟前回话。”
洗干净好送上门让你享用?
想得倒美!
程丽不为所动,冷着脸道,“小妇人身子不适,癸水未消,不宜洗澡。”
是吗?癸水期不能洗澡?
谷雨林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可是,面对臭烘烘的美人他实在下不了口,只好道,“明日起你住在梅园,前院不要再回去了。”
前院住的都是下人,后院住的都是主子,尤其是梅园,里面都是谷雨林的通房和侍女。
程丽在府里扫了几个月地,对这些简单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个狗男人,她什么时候答应做他的通房了?
程丽忍着怒气道,“我新寡之身,又带着孩子,实在是不方便住进梅园,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谷雨林以往勾搭的女人基本上都是烟花女子,没怎么和良家女子勾搭过。
见眼前女子冷若冰霜,隐含怒气,暗道自己不该如此操之过急,良家女子总归是要些脸面的。
想及此,他大度的表示,“你先去针线房帮忙,日后我再给你安排个妥善的去处。”
什么狗屁妥善的去处,还不是被你藏起来当个见不得光的通房!
程丽还要靠着他去偃月城,只得先忍气吞声应下,和石头商量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她胡乱点头同意,“我可以先去针线房,只不过还需提前和大人说一声,我对针线一窍不通,届时只怕丢了大人脸面。”
竟还有对针线一窍不通的女人?
要知道,时下女子针织女红,三从四德乃是自小学习的,便是那些名满天下出口成章的花魁也能缝上几个精致的荷包好送予情郎。
他只当是这女子的托辞,笑道,“卿卿且放心,安心在针线房等我消息便是。”
程丽翻个白眼,粗声粗气道,“大人若无其他事,我这就回去了,石头还在等我回去。”
她起身就走,谁知,却被那英俊卓绝的男人抓住袖子,“难不成你如今还想和那些下人住在一起?今晚在这住下,明日就去针线房,以后不该去的地方不准再去。”
这是什么自大男?
程丽已经按捺不住嘴边的脏话了。
谷雨林安顿好佳人,潇洒的转身离去,“早些歇息吧。”
程丽看他真的推门离开,立刻跳下床锁好门窗。
确保屋内只剩她一人后,她飞快跑到内室,跳进浴桶洗了个澡。
天知道她忍了几个月没洗澡有多痛苦难受。
内室还有香膏和澡豆,程丽物尽其用,把头也洗了洗。
清洗后总算有个人样的程丽倒头就睡。
第二天果不其然感冒了。
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偷懒不擦头发。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和一个头两个大的失重感,轻一脚浅一脚的往下人房走去。
她一整晚不见踪影,石头一定很担心。
谁知,在她穿过后院那扇圆形拱门时,被人从后面扯住手臂,“往哪儿去!”
程丽勉力支撑的身体平衡瞬间被打破,整个人摇摇欲坠往地上倒去。
而后,她落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中。
“我…要去找我儿子。”她眼睛半阖着,有气无力道。
谷雨林忍着反胃把一身臭味的程丽打横抱起,大摇大摆往后院走去。
若放在三年前,他在国都恣意妄为时,这种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女人他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在这穷乡僻壤待了三年,母猪也赛貂蝉。
如今,这种半分女子柔美体贴也无,且如此不爱惜身体的女人,他居然也觉得顺眼无比。
难道是他自甘堕落了?
像程丽这种不经常生病的人,一生病就是病来如山倒。
当初被程伯母虐待住牛棚时不生病,风餐露宿赶路的时候没生病,饥一顿饱一顿,食不果腹的时候没生病。
不过洗了个澡就病的下不来床实在令她有些难堪。
谷雨林自诩风流倜傥,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不至于做出乘人之危之事。
程丽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人不是石头,也不是色胚谷雨林,而是个极为讨喜的圆脸小丫头。
“姑娘,药已熬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小丫头从桌前端过药碗双手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