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香欢喜退下。
卧室安静,盖着红盖头的楚艳章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裳,他的手形修长白皙,但因为被拐至背地受苦的原因,肌肤并不细腻,细看指节、指腹都有薄茧子。
他能感受到沈黛末离他越来越近,白皙的手指差点将红衣绞烂,忐忑又期待地希望沈黛末能亲手揭开他的红盖头。
可沈黛末却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让殿下久等了,殿下勿怪。”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女性独有的温柔,听得楚艳章身体轻飘飘的,还没正式见到她,心就已经醉了:“我明白大人事务繁忙,只要大人愿意来,多久我都愿意等。”
“让你为侍,并非我的本意,委屈殿下了。”沈黛末的声音继续传来。
楚艳章羞涩地扣着手指,脸色绯红,能听到沈黛末这句话,他心里的委屈和不甘淡了许多。
“我不委屈,原是我不好,如果不是被堂姐知道我心仪您,她也不会自作主张,将我指婚给您,害得您入狱,害得雁郎君受苦。我也曾劝过堂姐撤回指婚,可堂姐拂不下面子,我实在愧对雁郎君。”
“这也不怪你。”沈黛末听完说道,默了一会儿,她才回过味来,诧
异地近乎惊悚:“你心仪我?”
红盖头下()?(),
楚艳章清澈的狗狗眼微微弯起?()_[(.)]???♂?♂??()?(),
满是稚嫩又纯粹的倾慕:“.嗯。大人您救过我两次()?(),
每次都如同天神降临般()?(),
救我于水火,我真心爱慕您,所以哪怕是侍,我也心甘情愿。”
沈黛末被他的话吓得倒退一步,脚下踏空了阶梯,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楚艳章听到动静,立马自己掀开红盖头,着急地来到沈黛末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臂,关切地询问:“大人,您没事吧?”
“没、没事。”沈黛末默默拂开他的手,有些尴尬地说道:“殿下,多谢您的厚爱,可我心中只有我郎君一人.”
沈黛末突然噤了声。
只因她看见楚艳章咬着唇,两颗泪珠从他的眼角低落,他的妆容十分精致,发簪也是精工细作的金凤样式,看得出为了这场算不上婚礼的婚礼,他费劲了心思,以为可以嫁给自己喜欢人的,可等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落,本就楚楚可怜的狗狗眼,更加惹人怜惜。
沈黛末也觉得他可怜,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不会因为可怜一个人,就喜欢上对方,就跟对方上床,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爱。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殿下您可以放心,作为政治联姻,我会顾全您的体面的。”
“您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一点点都不喜欢?”楚艳章仰着头看向她,泪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脸,本就清秀宜人的脸庞在这一刻就像一株被风雨摧残的纤弱花朵,柔弱无依。
沈黛末静默无声。
楚艳章的泪水瞬间如决堤一般,止都止不住,可明明他那样伤心难过,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却一边抽噎着一边说:“我明白了。对不起沈大人,我给您添麻烦了,我以为我嫁给您,您会很高兴。因为有许多女人求娶我,都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我心想与其都是被人利用,不如被您利用,至少能为您的事业添砖加瓦,没想到伤害了您和雁郎君的感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听到这番,沈黛末心情复杂。她本以为楚艳章会哭闹,甚至歇斯底里,恨自己嫁错了人,误了终身,没想到他却是这样的反应,纯白善良地像一张白纸。
“您不用说对不起,许多事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往后您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雁郎他会对你好的。”她温声安慰道。
楚艳章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嗓音带着哭腔:“雁郎君不会讨厌我吗?”
“当然不会。”沈黛末温声笑着:“雁郎是个很好的男人,为了迎接你的到来,他提前一个月就在准备,前几日还累病了,白天还发了一场高烧。”
楚艳章泪眼微微睁大,泪花还在眼里滚动着,语气愧疚:“您就是因为要照顾发烧的雁郎君才来晚的吧?你们的感情真好,都怪我,我不应该介入你们的。我从前和雁郎君接触过,他是个温雅贤惠的好男人,但我竟不知道,他是如此的好,明日我一定亲自去向他请安,亲自去照顾他。”
“不用。我临走时,雁郎专门嘱咐了,他害怕将病气传染
给你,特地免了你的问安,往后你在宅子里不用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对了孟世子也在这里,听说你们是旧识?”
楚艳章微微点头:“嗯。”
沈黛末笑道:“那太好了,孟世子跟我郎君相处的也极好,你们都是好脾气的人,往后三个人在一块有说有笑的,也不怕闷在宅子里无聊了。”
“那太好了,我也很想燕回。”
楚艳章牵强地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清甜的笑容,忽然,他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