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呢, 还没商量好,这不我们都还在讨论着呢。”裴云庆一边说着,一边又指了指屋内的其他人, 那些人赶紧都点头附和着说是。
沈襄听了又笑了下, 而后走进屋内两步,对着众人缓着声音道:“既是还没商量好,那这样好了,都去酒儿巷我府里聚下好了, 我那里还有两坛御赐的流香酒,一直放着没舍得开封, 今日邀请诸位一同分享, 如何?”
沈襄声音轻缓, 面上还含着一丝亲切的笑意, 众人听得都惊愕住了,他们哪里敢相信,这总是一副冷清模样的沈大人,今日竟是主动邀请他们去他府上饮宴。
“沈大人, 你,你真的要拿‘流香’来招待我们?”裴云庆一边问着, 一边咽下了几口口水,这“流香”酒是宫中佳酿, 因原料珍稀酿制不易,每年皇帝也只能得个十几坛子, 就算是在宫宴上也是难得遇见一回。他上回饮流香还是在五年前太后娘娘的寿宴上, 那美妙的滋味让他这些年一直可都魂牵梦绕的。
沈襄没说话, 只是朝裴云庆点了点头,裴云庆见状顿时眉开眼笑, 口中大笑着道:“好,好,既是沈大人如此诚心相邀请,我等岂有推辞之理?大家伙赶紧的,收拾收拾都随沈大人出发!”
“好哩,多谢沈大人!”众人也都欢喜了起来。
“好,大家伙都准备准备,一会儿我在大门口等着你们。”沈襄也说得一脸欣喜之色。
众人见状越发表现得喜不自胜,一个个施礼恭送着沈襄先行出门去了。
待沈见得沈襄走远了,众人才都松了一口气。有人小声嘀咕道:“裴大人,您看沈大人这是何意?刚才他定是听到大家伙在背后议论他惧内了?怎么不仅不怪罪,反而要邀请我们去他府上饮宴?”
裴云庆伸手挠了挠头,思忖片刻才猜度着道:“莫不是传言都是假的,沈夫人是个实际是个贤惠温柔的,沈大人面上是请我们去饮宴,实际上是为他的夫人正名,向我们证明他不是个惧内的?”
众人听得这话都点点头,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唯有赵潜却是摇摇头道:“我看不一定是这个原因,沈大人惧内之事,可是从城外沈家沧园传出来,此事千真万确。我猜着,要么是沈大人在家中是敢怒不敢言,因此邀请我们这些同僚去家中饮宴,好在他夫人跟前长下他副相大人的威风,好让她以后都安份顺从些?”
众人一听又觉得赵潜这话很有道理,有人已是抚掌笑道:“既如此,我们今日就为沈大人撑回腰,去他府上之后,我们要摆出十足的恭敬给沈大人,好好的给他夫人来个下马威,让她夫人晓得他夫君在外面的厉害,从今往后恪守夫纲做个乖顺贤惠的女子!”
“对对对,这以后沈大人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了,我们这些人跟着沈大人也就有好日子过了……”有人跟着附和了起来。
眼见着众人皆都说得言之凿凿,裴云庆索性也打着哈哈笑了起来,他吆喝着众人赶紧随他出门往酒儿巷去,这沈襄请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他只惦记他家里的流香御酒。
……
酒儿巷沈襄的府邸之内,肖清兮正在厨房内忙碌着。今日一早沈襄说一下值就回来,于是她进了厨房亲手做了几道菜,打算等沈襄回来两个人一道用晚膳的。
“夫人,夫人……”有小丫鬟急匆匆从外面赶了进来。
“何事着急,是大人回来了吗?”肖清兮抬头看向门外道。
“夫人,您快去大门口看看,可了不得了!大人回来了,可他还带着一大群人一道回来的,门口小厮都吓到了,叫我来告诉夫人一声。”小丫鬟气喘吁吁地回话道。
“一大群人?都什么人,是孤残还是流浪之人?”肖清兮第一个反应是沈襄在街上遇上什么困苦受难的人,领回府内吃饭救治来了。
“不是不是,都是戴乌纱穿官袍的,有两个和大人一样穿紫袍,剩下的都是穿朱红色的……”小丫鬟赶紧摆着手道。
穿紫袍红袍的?那是沈襄在政务堂的同僚了?可是,他好好地带一群同僚回来做什么?事先连声招呼都没打,难道是出什么事了?肖清兮想到这里,这里“咯噔”一下没了底,于是赶紧解了身上的罩衣,随着小丫鬟往大门口快步走了出去。
……
府门之处,十来两马车鱼贯而来,将本就不大的门前场地挤得满满当当的,沈襄的马车停在了最前头,他下得马车来,就站在门前台阶下候着,三七和飞廉两个人忙着指挥小厮们上前帮着停车牵马,又小心扶着各位大人下得马车来。
待所有人都下得马车时,肖清兮也赶到了门口处,她没有吭声,将身形隐在门口,悄悄将沈襄和众人都看了看,见得沈襄笑脸相迎,其余人也都是说说笑笑而来,她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在心里琢磨着道,看样子,这些人都是沈襄请来做客的,只是,他要请客为什么不事先和她说一声,她也好做让府里做一番准备,如今一言不发就这样突然袭击算是怎么回事?
肖清兮想到这里,心里头不由得对沈襄生了点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