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后,初夏时节。
苏阮在庄子里看人嫁接果树时,终于听到零零七说:【宿主,幽居那个持有你窃听器的人回到绥州城内了。】
“哦?”苏阮挑了挑眉,眼前就浮现出了一个坐标,忙扬声唤道:“环儿,回城。”
“嗯?小姐你不是说要在庄子里待到傍晚等姑爷来接吗?”
“我热,待不住了。”
“……”
环儿狐疑的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今天太阳倒是挺晒人的。
但是晒着挺舒服,一点都不热啊!
但她还是在走向苏阮的时候,顺手拿了一顶草帽,用来给苏阮扇风。
随后回城的马车内,苏阮慵慵懒懒的躺着,环儿蹲坐在她边上轻轻给她扇风。
虽只过了半年,但现如今的她身材更好了不说,脸蛋儿也愈发倾国倾城了,一颦一笑一个些微的小表情都是动人的风情。
环儿每每近距离看她久了,都会脸红心跳。
而近来容砚偶尔在苏阮房中陪苏阮玩游戏久了,就会懒得回房了。
在她睡着后,他就会和衣直接躺她身边睡。
通常他都会在苏阮早上醒来之前溜回房。
倒也不是苏阮不知道他没走,只是他很规矩,除了亲亲抱抱,从没逾越,她对他很放心,也就由着他罢了。
但今天早上出了意外。
苏念出了很严重的水痘,城里的大夫都说可能有生命危险,秦悠悠便入了容府找苏阮帮忙。
环儿见她都急哭了,也就直接闯进了苏阮房里去叫苏阮起床。
然后她就撞见了留宿在苏阮床上睡的规规整整的容砚!
因而此时她在近距离盯着苏阮看了片刻后,突然想起了那一茬,小脸瞬间红到快要滴血了,还支支吾吾的问道:“小姐……你跟姑爷……不会早就已经圆房了吧?”
苏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点着守宫砂的那只手臂往她眼前挥了挥。
环儿连忙赔不是,“奴婢逾越了,奴婢不该多嘴,小姐你可千万别生奴婢的气!”
“放心,我没生气。”
话落,马车就停了。
苏阮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出马车后,直接撇下环儿使着轻功进了府内。
容砚今天在与绥州城内的知州讨论扩城的问题。
这大半年里,有他跟容家,还有阮家的赞助,绥州城已然是大变了样。
不仅街道房屋都已经焕然一新了,城里百姓的条件也变好了许多,街上再也不是入眼皆像乞丐的景象了。
但城墙一直没有重新修缮。
因为容砚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将来要扩城的先见之明。
苏阮素来是不会在他与那些官员谈正事的时候去找他的,今天却直接走了进去。
那知州立刻起身冲她拱手问好。
她稍稍福身回礼后,对容砚道:“大鱼回来了。”
容砚轻微皱了一下眉,就冲那知州道:“且先按我们刚谈好的准备,其他的此后再议。”
“是。”
那知州应声退下后,容砚把苏阮拉到他腿上坐下,漫不经心的道:“是幽居那个主上吧?那哪是什么大鱼,只是一只小虾,还是已经半死不活了的小虾,所以你不用出面,我让流影剪影去跑一趟就成。”
苏阮也没有意见,让零零七帮她把坐标打印出来交给了容砚。
没了宁晚,楚煜的能力却半分没有减弱。
这大半年里,他靠着各方商贾的捐款,不仅把全国各地受灾的百姓都安置好了,也获得了朝臣的信任。
还把神乎其神的幽居几乎要连根拔除了。
就是因为他的猛攻,那位主上才迟迟没有来绥州见她的。
但她当时还挺想会会他的,现在却连见他的想法都没有了。
在容砚唤来流影剪影吩咐他们去把幽居余下的人一锅端了后,她就坐在容砚腿上跟他说庄子里的事情。
还有苏墨要跟光远村隔壁村的一个村姑成亲了。
容砚对那些都不是很感兴趣,一直在摆弄她柔嫩纤细的双手。
直到她说到那村姑长的格外水灵,跟苏墨也算般配的时候,他才启口打断她,“我们比他们般配多了,大婚的日子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近来他三不五时的就要这么催一次婚,苏阮都没有搭理。
今天也一样。
她直接转移了话题,“鬼阴鬼童自打知道青姑在挽阁后,天天易容后去泡在里面,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们加一把火,让他们早点跟青姑相认?不然青姑早迟要忍不住跑来问我的!”
容砚皱皱眉,有些不满她的忽视,但他也没着急上火,而是掰过她的脸,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再不大婚,你男人我也快要忍不住了。”
“那你丫晚上就别睡在我房间啊!”
……
又一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