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乐瑾说完话之后就低着头看脚,他当然知道这不讲道理,而且非常霸道。
可转念一想,他现在倒是记得自己和秦岁铭是交往关系,那现在秦岁铭跟他在谈恋爱,怎么可以对别人好?
那四舍五入就算出轨!
纪乐瑾等了一会也没等到秦岁铭哄他,他有点耐不住性子,他又要踮起脚尖去咬他的脖子。
刚准备张嘴,远远地就看到有陌生人走过来,纪乐瑾踉跄地止住动作。
他别扭地小声说:“你听见了没啊?”
秦岁铭伸手碰了碰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他没有刻意用领口盖住,但纪乐瑾咬得还算有分寸,估计过一会就会褪掉。
这里人来人往,秦岁铭稍稍往后退了两步,保持了亲密但又不过度亲密的距离。
他站在纪乐瑾的面前,从远处看像是单纯在讲话,可实际上――秦岁铭的眉梢带笑,他低声地问道:“你怎么那么坏,说不喜欢我还不允许我对别人好?”
纪乐瑾的无理取闹没让他生气,他的心情反而很愉悦,只不过恼羞成怒的纪乐瑾听不出来。
他抿着唇转身就又要走,秦岁铭及时把他拉了回来。纪乐瑾的手刚洗过,现在还湿着。
“不许碰我!”
说归说,纪乐瑾的手却没抽出来。
秦岁铭抽了几张纸替他擦手,他鼻梁上还是上次那副黑框眼镜,戴上之后显得整个人都沉默许多,可没有那股斯文劲,反而像是一个伪装。
“这眼镜没被压坏吗?”
纪乐瑾下意识地小声嘀咕了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他把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那药坏得狠,当场让人失去意识,事后的记忆却那么清晰。他分明记得自己抖着手把秦岁铭的眼镜摘了下来,也只是摘了下来。
眼镜被摘下之后,秦岁铭就不当人了,纪乐瑾只记得自己攥着眼镜腿,他倒在床上的同时,手里的眼镜也不见踪影。
最后关于这眼镜的印象是一声清脆的 “咔擦”。
他脑袋嗡嗡响的时候,秦岁铭的声音也掺和进来。
“我不会对别人好,你也不能要其他人对你的好。纪咏泽和阿姨叔叔他们的没关系,别人的讨好你都不许要。” 秦岁铭慢条斯理地说着,“公平交易。”
那我多亏……
纪乐瑾差点就脱口而出这句了,但在秦岁铭的注视下,他咽了回去。
“噢。” 纪乐瑾故作冷淡也强装镇定,他还有点臭屁,“那你都要补给我,毕竟想对我好的人太多了。”
“不需要补。” 秦岁铭却说,“别人的好都会分成好几份,他们要给很多人。我只有独一份,全部给你。”
纪乐瑾跟在他身后回去的时候,脸还烧着。他在细细想秦岁铭这些年有没有照顾过别人,纪乐瑾试图从那十几年的回忆里抓住秦岁铭的把柄。
什么都没有抓住。
秦岁铭的好确实是纪乐瑾限定。他不对别人好,只把纪乐瑾当什么事情都需要人照顾的宝宝。
商会的位置提早排好,第一排的位置不能动,纪乐瑾被安排在了后面。
秦岁铭带着他找到那个位置,他垂眸看了眼表。
走之前,秦岁铭才说:“我换了副眼镜。”
商会的时间不短,他们讲的内容对于纪乐瑾来说确实听不懂,听天书当然会觉得枯燥乏味,但一直低头看手机也不礼貌。
他坐在这里像是坐牢,自然而然地又全怪起秦岁铭。都怪他,不然为什么他会坐在这里。
中途有秦岁铭上台讲话的环节,纪乐瑾终于不再昏昏欲睡。台上的秦岁铭西装笔挺,配着他那张脸像是在演电影。
偶尔会有摄像头闪烁一下,拍下他的照片,但纪乐瑾知道秦岁铭到时候会让这些媒体删掉。他不喜欢出镜,那么大的企业,网上只能搜到他的一两张照片,都那么模糊了,几年前还是上过热搜。
纪乐瑾抓着笔发呆,但面向着前,能察觉到秦岁铭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
“看我干什么……”
他小声地咕哝了句。
家世好、长相好、做什么事情都优秀,这就注定了秦岁铭在哪都会是风云人物。
以前没出校园的时候是,现在在这种场合也是。结束之后秦岁铭冲台下颔手,掌声比原先都要来得响亮一点。
这样的秦岁铭竟然只喜欢他,纪乐瑾拿手捂了下脸,然后又放下。
商会结束以后,晚上还有酒席和宴会。纪乐瑾和纪咏泽还有秦岁铭走在一起,他走路的时候喜欢发呆,直到脖子上的领带被秦岁铭从西装里扯出来他才猛地回过神。
“怎么系得那么歪?” 秦岁铭说,“中午看到的时候就想说。”
纪咏泽瞥了一眼:“他自己系的,长那么大了,连个领带都系不好,不知道还能什么了。”
“我的鞋带系得很好!” 纪乐瑾不服气。
“岁铭你别帮他。” 纪咏泽看秦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