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少部分与她目光相碰的人面露怜悯。
怜悯什么?怜悯她是头一个丈夫请诰命而被圣上驳斥的?
林宝珍喃喃说道:“不可能的,从未有人请诰命被驳斥,外祖父,你骗我的是不是?”
汪孺冷笑说道:“我都这样说了,还能够有假?没错,以前确实没有人请诰命被驳斥,你就是这头一遭了。”
正在说话的功夫,魏武侯已经来了。
谢渊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只是看林宝珍的眼神含了一丝冷意,很快他掩住了冷意,重新面无表情。
这般的魏武侯就没人敢看笑话了,朝臣纷纷离开。
谢渊先对着汪孺行礼,告辞之后拉着林宝珍进入到马车里。
马车始动,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而谢渊快到侯府门口的时候才开口:“我开口替你请了诰命,但是被驳回了。”
林宝珍的声音苦涩:“我知道。”
谢渊捏了捏眉心,“这件事只能这样算了,我娘、景之还有岳父岳母都在腾隆阁里,我就不过去了,你过去解释一声,我先回府。”
林宝珍猛地抬头,语气酸楚:“侯爷,你怎的这般对我?”
谢渊说道:“宝珍,我真的已经很烦了,我很克制自己不对你生气,诰命没了,我难道就有面子?若不是你成亲那日的举动,也万万落不到如今地步。”
林宝珍抿了抿唇,她也知道是自己的不是,只是侯爷这般也太冷情了一些,她别过头,只觉得眼眶发红,拼命忍着才不至于掉眼泪。
等到了侯府门口,谢渊跳下了马车,而马车又载着林宝珍去了腾隆阁。
无论是林宝珍还是谢渊都觉得这次请诰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所以已经在腾隆阁摆了席面,而老夫人、世子还有林府的人都在此等着。
此时林宝珍看到了锦衣卫就在门口,手掌捏成了拳头。
锦衣卫见着了林宝珍,上前拱手说道:“见过林夫人,我先去了一趟魏武侯府,见着府中没人,经过门房指点就来到了这里等你。傅公子说诰命之事既然已经不成,请夫人来请兑现要给傅公子的三千两银票。”
林宝珍的眼珠子都爬满了血丝,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好得很。”
她的胸膛也剧烈起伏,让人怀疑是不是要炸开了。
而此时谢景之走了出来,“这位差爷,请问我母亲如何欠得了傅公子三千两银子。”
谢景之本来是靠在雅间的窗扉旁,他见到了锦衣卫上前和继母说话,连忙就下了楼,正好听到了三千两银子之事。
锦衣卫简单说了回门那一日的情形,也说了魏武侯去请诰命不成,反而被斥责的事情。
谢景之沉默良久,开口说道:“这三千两银子既然父亲已经允诺,定然会给上,到时候我会亲自送过去。”
等到锦衣卫离开了之后,林宝珍声音沙哑说道:“我先回侯府,诰命没了,我也没什么心情吃饭,我想回府。世子,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就与他们说一声。”
谢渊不想面对那些人,林宝珍也是,如今见到了谢景之也好,正好可以让谢景之解释清楚。
林宝珍上了马车,而谢景之往楼里方向看了一眼,也干脆上了马车。
林宝珍万万没想到身边一重,竟是谢景之坐到了她身侧。
“那一日,你是为了我才做出来这般出格的举动,景之没想到那一日的行为,竟是让你的诰命没了,景之羞愧难当。”
谢景之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躯在车厢里是那样狭窄,他深深对着她行礼,这让林宝珍的鼻头一酸,泪水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