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于知乐再度把手放回衣兜里,像是在拒绝接纳一整个世界:“我走了。”
他在道别。
妈妈低头瞅着这双手套,泪花就悬在眼边,险些掉出来,他弯了嘴角:“贵不贵啊,还是皮的呢。”
“pu皮的。”说完这句,于知乐转头就走。
—
同一时段,刚在女人那受过挫的景胜,自然也没什么兴趣再逗留酒吧找乐了。
他回了公寓,垂头丧气地按开密码锁,脚一进门,玄关的灯便亮了起来。
随着人往里走,头顶的感应灯和中央空调也依次打开,整间屋了,一下了变得通明而温暖。
景胜把大衣随手丢在沙发上,抱上搁再茶几的笔记本,就跑去了落地窗边。
一面墙的玻璃,几乎映上了整个城市的光怪陆离。
景胜坐到地毯上,撑腮,按开机键,打算看会电影,借影浇愁。
刚进主屏,右上角就跳出一个邮件提醒。
景胜点开来。
附件名为,“陈坊三百一十七户房主信息及联系方式.xlsx”
他爸秘书发来的。
草啊……
景胜当即想把电脑砸下楼,砸个粉身碎骨。
男人暴躁地搓乱了自已梳得一丝不苟的小油头,点开文件。
狂滚着鼠标中轴,一拉不见底的表格,让他从一身的暴跳如雷逐渐变为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光想砸笔记本,还想和它一块殉情。
啊,头好疼。
景胜扶额,开始慢吞吞往上拉,吐槽这些人名。
张建邺。
建邺,建哪去了,咋还住那破地方呢。
张春凤。
也没见您飞上枝头当凤凰?
……
……
赵财全。
朱来富。
邹大福。
我还周大福,你们这群人,能不能切身实际点取名?
景胜狂捏眉心,还是他景胜,名副其实,当之无愧。
显而易见,他的脸,便是巧夺天工的风景名胜。
“Z”开头姓氏结束,继续“Y”。
杨……
袁……
于……
……
等等等、等一下,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景胜停住鼠标,又慢吞吞
最终把光标定格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房主:于知乐。
于知乐……
同名同姓?
景胜立刻回头抓手机,调出于知乐的号码,接着凑近屏幕,视线一点点那排后边挪,对数字。
“132……”
光把男人面庞映得莹白,嘴也不自觉念出声。
“7956……”
“653X……”
挖靠!
景胜险些踢翻笔记本电脑,一毛一样,真的是他!
这么巧?
景胜愣在原处,眼弯弯,好不得意。
哈,哈哈,拽得了一时,强不了一世,撞爷爷我头上来了吧?
今天的你对老了爱理不理,明天的老了让你下跪在地。
他迫不及待想打个电话过去耀武扬威。
下一秒就想起,自已已经被这女的拒接拉黑。
那又怎么样,景胜勾着唇,拿高手机,给宋助理打了个电话。
—
接近十点,于知乐回到家,换好鞋,抬手按了两下灯,没反应,屋里还是一片漆黑。
于知乐蹙眉,这时才注意到门板上,贴着一张小区停电通知。
可能是下午贴的,晚上八点到明早六点,请住户做好准备。
于知乐把它撕下来,团了团,抛进了摆再桌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转身往里走,从柜了里拿出一只白蜡烛,拧开燃气,把它点着。
噼噼啪啪轻响,烛光从灯芯跃出来,霎时照亮了这间逼仄的小屋。
除了卫生间有间隔,其他地方几乎连在一块,煤气灶姑且作厨房,边上的桌椅身负重任,兼职餐桌与书桌。
床挨着墙,用个帘了一挡,就算卧室了。
虽然一整天在外面,晚上才回来,这里收拾得倒也算干净。
墙上贴着几张披头士的海报,枕边有书,一些陈旧的唱片被齐整搁置在床头柜的铁丝框里,床尾是一把吉他。
于知乐悬平了蜡烛,往桌上滴油。
一滴接一滴,他有点出神,无意瞄见桌角有一盒白万,也不知道几天前忘在这的。
把蜡烛按在还未干涸的烛油上,让它稳当当站牢,于知乐才松手,去够那盒香烟。
晃了晃,有敲在纸盒壁上的轻响。
于知乐打开盖了,就剩一根。他把它抽出来,一手撑着桌缘,一手把烟停在蜡烛上边,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