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纪乐瑾现在就快要把床垫掀起来找耳机。
纪乐瑾边找,边还要小声地咕哝道:“我明明记得我那天用完放床上了。”
秦岁铭一声不吭地走出去,从茶几拿起纪乐瑾的蓝牙耳机,放到他摊开的掌心里:“在客厅里,你那天在沙发上看视频,看完就放那里了。”
“……” 纪乐瑾干巴巴地道,“这样吗?”
“嗯。” 秦岁铭又道,“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的话我送你回去。”
纪乐瑾抱着书包坐到了副驾驶,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硬要说出来又好像不知道哪里不对。
秦岁铭一路匀速地送他回了纪家,下车的时候他帮纪乐瑾把行李搬下来。
“那我先走了。” 秦岁铭说。
纪乐瑾指了指大门,问道:“你不进去坐坐吗?”
“不去了。” 秦岁铭看了眼表,“昨天一天没去公司,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一下。”
他昨天的时间被谁耽搁的,纪乐瑾心知肚明,他心虚地 “噢” 了声。
纪乐瑾拉着行李箱进家门的时候,他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似乎是搬家得太顺利。
秦岁铭不是喜欢他吗?这都不挽留一下啊?怎么还那么迫不及待地送他走?
纪咏泽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住在纪家。他看着带着行李箱回家的纪乐瑾,回头就朝楼上大喊:“妈,纪乐瑾终于被秦岁铭赶出来了!”
“你才被赶出来了!” 纪乐瑾恼羞成怒地道,“我是自愿出来的!”
“真的吗?” 纪咏泽在外面挺成熟,每次跟纪乐瑾在一起却好像小学生斗嘴,“我不信。”
“当然是真的!!”
唐薇本来在小花园里浇花,她听到屋里的动静头疼地走出来。自从发现纪咏泽和纪乐瑾不对盘之后,她就很后悔生二胎。她本意是想要个漂亮的小女孩,结果纪乐瑾漂亮是漂亮,但不仅是个男孩子,还闹腾得过分。
“怎么带着行李箱出来了?” 唐薇问道,“不和岁铭一起住了吗?”
纪乐瑾有苦不能言:“我要住家里。”
唐薇点头赞同道:“你一直住岁铭家里也确实不好,他平时工作已经够多了,你又什么事情都不会干,平时肯定是他照顾你居多。”
他都要把我照顾到床上去了!
纪乐瑾被踩住了尾巴,却什么都不能说。他憋得慌,逃难一样地把行李箱往楼上搬,闷闷地道:“那我这不是不麻烦他了。”
他其实有点难过,秦岁铭与他的关系这么亲密、这么相熟,现在他却连住在秦岁铭家里都不行,因为不合适。
如果秦岁铭以后还喜欢他,如果他还想拒绝秦岁铭,那他们的关系会不会越来越僵。
纪乐瑾从秦岁铭家搬出来住,接踵而来的就是他起不了床的问题。明明只是早起了四十分钟,但冬日早上的四十分钟总是让人痛苦。
他每天上车第一件事情,就是靠着车窗睡觉。晚上睡得再早,每天六点多起来那也熬不住。
只这样维系了两个礼拜,纪乐瑾的黑眼圈也出来了。他照例背着书包回家,在院子里却看到了秦岁铭的车。
司机看见在门外站了挺长时间的纪乐瑾,中气十足地大喊道:“瑾宝,快点进去,外面那么冷!”
纪乐瑾胡乱地应了声,他心乱如麻的时候,面前的门开了。
许久未见的秦岁铭出现在他身前,他没有什么变化,那双眼睛笑起来得时候依旧像是廓桃花。
“回来了,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秦岁铭语气自然地问道,客厅里有唐薇他们坐着,他忽然压低了点声音,只让纪乐瑾听见。
“都给你两个礼拜的时间缓了,怎么还怕着呢?”
“……”
纪乐瑾从他的身边挤过去,外强中干地道:“谁怕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秦岁铭给他空出位置,跟在他身后重新坐回沙发。
“坐没坐相。” 纪乐瑾刚没骨头地躺下,就被纪正说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和岁铭学学?”
只要秦岁铭在他的身边,纪乐瑾总是要挨训。他习以为常地挡住耳朵,余光悄悄掠过旁边坐着的秦岁铭。
他的体态确实很好看,肩背永远板得挺直,骨节分明的手相交着放在腿上。秦岁铭轻笑了声道:“瑾宝累了,就让他这样躺着吧。”
纪乐瑾躺下来就开始犯困,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挤出点眼泪。
“汪――”
美美从小花园里冲出来,它已经长大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完全融在脸上黑色的毛发里。
纪乐瑾以为它是想被人摸一摸,弯腰把它抱起来,结果它还是一直在叫。
“……” 纪乐瑾头很痛,“我昨天不是刚溜过你吗,你今天怎么又要出去了?”
他的问题问得像 “昨天吃过饭了,今天怎么还要吃”,院子和花园其实已经足够美美撒野,只不过这个年纪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