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进了窗户,将铺在地上的地毯照亮。
房间中,一张过分宽大的床上,希尔曼闻着鼻间淡淡的香味,睁开了她的眼睛。她只穿着一身睡裙,金色的长发有一些散乱。
窗外传来了几声鸟鸣,早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
希尔曼横过眼睛,看向自己的身边,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女,此时,少女的双手正抱着她的一只手臂,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打着鼻鼾。至于她闻到的那种淡淡的香味,应该就是从这位少女的身上传来的。
少女的睡脸很安详,或许也只有她熟睡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和她吃东西的时候一样,这时的她才是一个少女应该有的样子,然而,大多数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一个样子。
这个少女,就是希尔曼昨晚通过一种契约召唤出来的那位使徒,初。
昨晚希尔曼让初和自己暂时睡在了一起,却没想到醒来的时候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
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初紧紧地抱在怀里,希尔曼苦笑了一下。
昨晚不是还说自己不用休息的吗?
罢了,先等她醒来吧。
没有出声,希尔曼安静地看着初的侧脸,窗外的阳光落在床上,将初侧脸的线条照得很柔美,当然,如果没有那道伤疤的话。
这样看,真是一个美人不是吗?
希尔曼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抬起了初的下巴。
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她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通过父王留给她的遗物,她将这位使徒召唤了出来,同时,两人之间建立了一份契约,契约让她和使徒之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联系。
平静地侧躺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初,希尔曼莫名的想到。
或许,我可以信任她。
信任这个词对她来说很陌生,因为早年的经历和王室的关系,让她从来不会完全的信任任何一个人。
她对每一个人都保留着一分猜疑,所以城堡的最上层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居住,没有许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她就这样一个人住在王城的最高处,住在空无一人的高阁之中。
信任······
希尔曼思索着这个词汇,突然微微地勾起了自己的嘴角。
还真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初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哼,醒了过来。
那道刀疤下的眼睛睁开,露出了那双深邃的黑色瞳孔。
带着一些还没有褪去的睡意,初看向了眼前勾起自己下巴的希尔曼,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
“你醒了?”希尔曼微笑着说道。
几乎是第一时间,初从床上坐了起来,满怀歉意地低下头。
“在下失礼了,延误到了陛下的时间,万分抱歉。”
她有一些懊悔,果然她就不应该休息,居然让召唤者看到了这么不堪的一面。
她总会睡得很沉,所以在荒原初从来都不敢休息。也多亏如此,否则,她早已经死在哪一个人的手中了吧。
虽然昨晚是召唤者的命令,但是作为使徒,她睡得那么沉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想起来。
初留恋地看了一眼床榻,还真是一个容易让人沉迷的地方,以后还真尽量远离的好。
在初懊恼自己的行为的时候,希尔曼则是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看着初,抿嘴笑道。
“你们使徒都是这么不解风情的吗?”
刚才那个情况,她还以为初会有什么更有趣的反应呢。
不过她也并不讨厌初这幅有些笨拙的样子,倒不如说,她还是挺喜欢看到这位刻板的使徒露出慌乱的模样的。
希尔曼的话让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能是她有些不理解风情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希尔曼没有为难初,掩着嘴笑了一下,抬起了一只手来。
“好了,我准备起身了,骑士小姐,能否帮我把我的披风取来呢?”
“是。”初松了一口,快速地起身。
黑色的恶随着她的行动,从她的身上蔓延开来,等到她走到衣架边的时候,身上已经重新覆盖上了那一套漆黑的铠甲。
初从衣架上取下了披风,站在床边等着希尔曼起身。
希尔曼站了起来,穿好自己的长裙走到了初的身边,任由初为她披上披风。
淡金色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
一个人穿着华丽的长袍,金色的长发垂在腰间,带着令人尊崇的高贵,面向阳光微笑着。
而另一个人穿着漆黑色的铠甲,冰冷而又沉默,低着头,将红色的披风披在了身前的王的身上。
希尔曼回过头来,笑着对初说道。
“准备好了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骑士了。”
初站在她的背后,戴着黑色的头盔,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