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翊谦对此也颇为头疼,“你别急,让我好好思虑一番。”
继母年轻貌美,即使离开这个村庄,也定然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此地距离大梁国都城偃月城足有千里之遥,且不说他们没有足够的路费,只说赶路所需的车马骡子他们便买不起。
更别提路上风餐露宿,一个头疼脑热,很有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再者现在大梁国建国不过五十余年,世道动乱,人心不稳。前朝势力频频反扑,百姓有今朝没明日,故此贼寇盗贼猖獗。
继母这般身段容貌,贸然在外行走,只怕不出两日就会被人掳走。
为今之计,只有忍耐,等他长大能够保全继母安危时,两人再离开此地。
可惜关翊谦算漏了一点,他上辈子之所以能苟活着像株野草般自己长大,概因他是男子。
而同样处境下的女子,则会比男子艰难万分,更加寸步难行。
程丽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她闭门不出,本以为能继续过风平浪静的日子。
谁知,晾晒在院中的衣服居然不翼而飞!
程丽拢共就两身衣服,一套身上穿着呢,另一套洗了晾晒在院里的麻绳上。
谁知,不过睡了个午觉,再一起床,她上午洗好的衣服居然不见了!!
院墙外隐隐还有男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程丽怒从心头起,拿起院中扁担气势汹汹要找那群狗男人算账。
何保田和几个闲汉在何大家的后墙,处探头探脑往院内偷窥。
程丽一扁担下去,几个人屁股都开了花。
何保田色胆包天,非但不生气,反而淫笑着道,“小蹄子,你男人都死了,你还装模作样给谁看?不如从了我,以后我当你男人。”
其他闲汉闻言哈哈哈大笑,一个个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程丽,“嘿嘿,保田哥,嫂子屁股这么大,准保能给你生个大胖儿子。”
何保田打光棍打了四十年,没想到脚都埋到肚子里,何家村出现个没人看顾的俏寡妇。
没男人的女人就像砧板上的肉,谁都想来咬一口。
一想到这十几岁的俏寡妇挺着大肚子给他生儿子的画面,何保田浑身酥麻。
看着程丽的眼神也带了丝看自家娘们的不满,“以后跟了我,可不能再往男人堆里凑了,你败坏了名声,我可饶不了你。”
程丽不料一扁担没把这群人打醒,反而打的他们越发神经病,气的又举起扁担对着他们脑袋砸去,“老淫棍,去死吧!”
男人们本就做贼心虚,程丽动静太大,很快吸引了左邻右舍的注意。
家家户户都趴在墙头看热闹。
何保田人老皮厚,臭不要脸,其他几个闲汉可是有家有口的,一个个捂着脸仓皇逃走了。
程丽越打越起劲,把个扁担舞的虎虎生风,何保田赤手空拳,身无长物,被程丽揍得鼻青脸肿。
程丽见他毫无反抗能力,一扁担把他戳倒在地上,从他怀里拽出自己的衣服。又看到墙角处还有一根三米长的竹竿,顺手也一起拿走了。
这老色狼估计就是用竹竿偷走了他的衣服。
程丽一战成名,何家村那些蠢蠢欲动想占她便宜的男人都安分了好些日子。
程丽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哪日又有不要脸的畜牲摸进屋里对她不轨。
于是,忽略了石头身体里住着成年男人的事实,硬着头皮住在石头屋里。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何大死讯还没公布,只不过两月没回家而已,程丽已经成了何家村公认的寡妇。
个个都想上来踩她一脚。
程丽三不五时就拿铜板给石头换鸡蛋吃,石头如今肋骨也养的差不多了。
某日,他试探着下床走了几步,身体并无什么异常,也无甚疼痛之感。
程丽高兴的欢呼雀跃,抱着他又蹦又跳。
天知道这两个月她苦苦支撑有多辛苦,如今石头终于能下地了,以后无论去哪儿也有个伴了。
这种有人陪同的安全感实在让她心里踏实不少。
石头第一时间带着她去了村长家里。
村长大吃一惊,“你们要卖地?”
石头和程丽都点头,“我们当家的两个月没回来了,只怕…………我一个妇道人家没办法,只好卖了地凑些银子去官府贴告示,看有没有人见过我们当家的……呜呜呜……”
石头也眨着懵懂的双眼,“我想我爹了,我要去找我爹。”
村长感动不已,拍拍石头的肩膀,“好孩子,你如此孝顺,长大定是个好儿郎。只是田产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若是轻易卖了,只怕对不起先人。”
石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孺慕与信任,“村长,您是我们余家村最公正的人。我想把地卖给您,等以后找到我爹了,我们家有钱了,我再把地买回来。”
村长捋着胡须不说话。
程丽帮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