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丞宴认识这种鞭子。
小时候他不听话,季老爷就会拿鞭子教训他,因此他对这类东西有一定恐惧。
他不明白盛昱轩为什么会准备这种东西。
而且为什么非要像祖父一样打他,明明就不是他的长辈。
季丞宴转头就想跑,刚碰上把手,身后就传来了冷冽低沉的声音。
“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
季丞宴的手缩了回来,停在门口不敢动。
他逃不了。
盛昱轩在这所贵族学校几乎是一手遮天,要是真想惩罚他,根本无处躲藏。
季丞宴咬了咬唇瓣,随后转过身,眼神屈辱地瞪着盛昱轩。
“你凭什么教训我。”
“就凭我是你哥哥。”盛昱轩捏着鞭子朝季丞宴走来,垂眸盯着他的小腿,“听话,把裤脚拉起来。”
“如果我不呢。”季丞宴倔强道。
盛昱轩没说话,但冷沉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季丞宴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委屈地转过身,将裤脚折到膝盖处,声音颤抖道,“要打赶紧打,我早死早超生...”
他的话音刚落,小腿肉就传来了一阵刺痛。
季丞宴短促地叫了一声,眼眶立刻红了。
“为什么不好好上课?”
又是一鞭。
“我已经看了你的成绩,以你的分数不可能进这所学校。季爷爷利用关系把你弄进来,你就该好好学习,对得起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可你竟然开始逃课,还为了一个Alpha逃课,你是不想毕业了吗?”
“只不过是体育课,有必要这么严格吗?”
“现在是体育课,接下来就会是专业课。季丞宴,我太了解你了,你总是不顾后果的闯祸,一点都不会考虑家人。”
“哪里没有考虑。”
他都开始跟季母交代遗言了,生怕自己会连累季家。
以前从不认真学习,现在都开始上课做笔记,只想在临死前当一次季家的好孩子。
要不是怕遇到几个主角,他至于逃课吗?
季丞宴抬起手,揉掉眼角的泪珠,开始小声抽泣。
盛昱轩听到了他的哭声,眼底划过挣扎,最终停下了动作。
“下次还敢逃课吗?”
季丞宴摇摇头。
盛昱轩见状后,眉宇间的严厉褪去了些,将手中的鞭子放在办公桌上。
“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乖一点,少闯祸,多为家人考虑。”
季丞宴吸了吸鼻子,小声说,“知道了。”
盛昱轩眼神变得柔软,伸手拉季丞宴的胳膊。
“是不是打疼了,我这里有药,我给你擦一下。”
季丞宴抗拒地挣脱开来,不愿看盛昱轩的脸。
“你已经替祖父教训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盛昱轩神色微怔,“可是你腿上的伤...”
“不用你管!”季丞宴打断了他话,“我不会逃课了,你也不是我哥哥,今后别再管我。”
说完后,不等盛昱轩回应,冲出了办公室。
盛昱轩想上去追,可双脚定在了原地,挪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但很快又放松。
罢了,过几天再去哄哄吧。
*
季丞宴一跑回寝室,就躲在被窝里哭。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非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只是因为他是炮灰,所以就活该被欺负吗?
有时候季丞宴在想,既然结局改变不了,那为什么还让他觉醒,倒不如一直浑浑噩噩地过下去,根据作者设定好的一切,走向属于他的悲剧。
觉醒一点都不好,只会让人更绝望罢了。
季丞宴一直哭,直到窗外的天都暗了,他还在被窝里抽泣。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片刻后,便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房间内的灯打开,叶楚郁看到了拱起的被子,眼神不自觉变得温柔。
“今天怎么这么早睡觉?”
季丞宴没有回应,叶楚郁以为他睡着了,因此放轻动作,将书包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正准备去拿衣服洗澡时,叶楚郁忽然听到了微弱的哭声。
他眼神一暗,快步走到了季丞宴的床边,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你哭了?”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机关,季丞宴再也控制不住,哭声变大了些。
这可把叶楚郁吓坏了,他慌乱地扯开被子,看到了眼睛哭肿的季丞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楚郁神色不再像往日平静,语气紧张道,“是谁欺负你了?”
这句话无疑是激怒了季丞宴。
在他看来,盛昱轩就是叶楚郁的老公,所以是一伙人,等同于一起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