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9日 星期五下午两点半
吴放带着沈磊,敲了敲陈书记办公室的门。
“请进。”
两个人进来,在陈诚面前站定。吴放开口,“陈书记,您找我们?”
陈诚摘下老花镜,笑着说,“对。快坐吧,别站着。”
他手里拿着吴放和沈磊给他的稿子,笑得一脸满意。
“找你们两个来,还是想和你们聊聊下周一那场会的稿子。你们交过来的,我看了,都写得很好。
尤其是小沈,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写?
原来小吴是咱们单位的一支笔,现在看来,他不光自己写得好,还会带挈人,把你培养出来了。”
沈磊笑着说,“是,都是吴处培养的好。”
吴放心里也奇怪,沈磊的文字功底怎么在这短短几天突飞猛进。
之前沈磊写的制度文件也非常不错,专业性很强。
但是吴放知道他是档案学专业出身,写得好是应该的。
这次是给姚部长写发言材料,不仅要有专业性,更要突出理论功底,紧跟中央大政方针。
沈磊之前可不擅长这个。
他不知道,沈磊现在是结合了两个人的长处。
沈磊原身留下了人大本硕的专业知识,和长期阅读积累下来的诗书气质。
谢东河能够敏锐把握当前的大政方针,揣摩发言人意图,以及对未来六年最新理论成果有着充分的了解。
为了备考公务员,谢东河不仅仔细研读了三次全华夏代表大会的报告文件,做了密密麻麻的读书笔记,一些重要的理论成果,如组织的第三次历史问题决议,每年的一号文件,领导人的系列思想,他都能熟练掌握。
一些他比较感兴趣的内容,如华夏没有辜负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也没有辜负华夏这种文章,他甚至能够背写其中精要。
可以说,如果此时把他抓到第一办公室,参与最新理论材料的撰写,他一个人就能顶一个顶级智囊组成的文件起草小组。
他写的文章,不仅具备政治站位和理论功底,还有精准到可怕的前瞻性。
二者结合,大手笔就这样练成了。
又表扬了两人一番,陈书记终于进入正题,“虽然各方面都很不错,但是还需要做一些小的修改。”
“小吴,首先是你写的主持稿。
你写主持稿的时候,这里面的一些话语,你还要再调整一下,要突出强调姚部长的讲话内容。
在会议的最后,还要再概括一下姚部长强调的几个重点问题。
你回去比照着小沈的材料,再改改。”
“小沈,你写的讲话稿,其实已经可以了。
但是你再琢磨一下,看能不能改一改,不要全都是方向性的要求,还要有针对性。
这是我们部里一个内部的档案工作会,主要还是着眼于实际工作。
你们经手了那么多档案,没发现什么普遍性的问题?”
吴放说,“这个沈磊也和我说过了,他之前其实想过找几个问题出来,是我建议他不要这么写,我是这么考虑的:
第一,各司局之前做的工作还是不错的;
第二,他们就算有问题,也是在旧标准下出的问题,这个会议我想主要目的还是推广我们新出的档案管理上一些新标准、新做法。
如果他们回去没学明白,出了差错,可以明年再批评他们。”
听了吴放的解释,陈诚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想了一下,“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但是小吴啊,你可能还不了解姚部长,他是老宣传了,写东西就是喜欢‘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这样的思路。
写讲话稿,还是要多想一想,领导会说什么,想说什么,习惯说什么,你说是不是?”
陈诚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接着说,“这样吧,小沈,你回去加一段,就写明白,之前的旧制度有哪些缺失,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我们才出了这份新制度,在哪些方面做了改进,有什么好处。”
“明白,谢谢书记。”
“好,你们两个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
“没有了,谢谢书记。”吴放和沈磊异口同声。
“好,那你们快回去忙吧。”陈诚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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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吴放和沈磊都很高兴。
陈诚对稿子的要求算是很高的,不满意了甚至会把稿子往人脸上扔。
也就是这几年,上了年纪,脾气才平和了许多。
今天算是比较顺利了。
吴放当着何明的面,又表扬了沈磊,说他写的文章既有理论根底,又有政治站位,把陈书记高兴坏了。
何明也很高兴,“师傅真厉害!”
“你已经出师了,别叫我师傅了。”沈磊哭笑不得。
吴放和何明是真心地为沈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