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
谢家母女出现在门口,才走近就听到里头的欢声笑语,谢心悦有些不屑。
“哟,心悦啊,你咋回来了,”吴嬢嬢扬声问了句,并不热情。
她跟徐桂芳的关系自然是知道谢心悦大半年不联系家里,一到沪市就巴巴去了谢家,现在才回来看一眼。
再看身旁那妇人满脸嫌弃的模样,这派头看着就没好事体。
谢心悦脸上一僵,温声说,“吴嬢嬢,我跟我妈妈来找许思有点事体。”
“啥事体啊,咱能听一嘴不?”
听出吴大娟语气不善,谢母有些不快,“你是许家人?我是来找许家人说事的。”
言下之意,不是许家人就赶紧走。
许思上前挽起吴大娟的手,“吴嬢嬢不是说进来吃杯茶嘛,咱上堂屋去。”
“好好好,还是我们思思可人稀罕。”
许思乖巧笑笑。
进了堂屋,徐桂芳也从厨房出来了。
刚几人说的话她都听进耳朵,提了暖水瓶给吴大娟泡了杯茶,又顺手多泡两杯摆上桌,爱喝不喝。
茶叶在玻璃杯里漂浮着,谢母没有吃茶的意思,那双眼睛打量着许家的堂屋,又探头看看灶披间,屁股都不想搁凳上。
“悦悦,你就住这里啊,地方这么小哪能住?底下一烧饭是不是油烟全往上冒啊……”
话里话外满嘴嫌弃,还抬手挥挥空气,仿佛有油烟。
谢心悦晃晃谢母的手,“妈妈,我住三楼的小阁楼里,住习惯了也还好。”
“苦了你了。”
吴大娟是个爽利性子,听这母女俩说话嘟囔说,“鸭胗难剥,人心难摸。”
“说啥呢你,”谢母斜眼横过去。
吴大娟下巴一抬,嚷嚷说,“咋养还不是养这么大了,缺胳膊少腿了还是咋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哩,”谢母不满瞪了一眼,“许思在我们家住的屋子可比这堂屋连着灶披间都大。”
许思淡声说,“既然知道这里小,你俩跑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忆苦思甜?”
这话说得谢母不满呵斥道,“许思,你怎么说话也这样了,谢家教养你这么多年把你教的好好的,才几天说话就一股子小家子气。”
“谢夫人听没听说过‘狗眼看人低’,就您刚刚那些话 ,我也觉得挺小家子气,”她眨眨眼,漂亮的眼眸透着无辜。
谢心悦拉住要发作的谢母,“许思你哪能这么跟我妈说话,谢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没让你受过苦。”
“哦,许家让你受苦了?”
谢心悦:“你……”
她既然要装小白花,自然就不好喷许家什么。
旁边的徐桂芳一直没吭声,身子却微微挡在自家闺女面前,护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谢心悦看到徐桂芳对许思的维护,委屈道,“……许阿姨,你怎么对我这么凶,我知道思思才是你女儿,但我也叫了你十多年的妈妈……”
徐桂芳扭过头,上次在谢家就说自己质问她,现在又说她凶,帽子一顶顶扣下来压死她。
原来那么多年,自己真是看错谢心悦了。
“小地方容不下大佛,你是谢家的闺女以后不用说这些。”
“心悦,别跟她们废话。”
谢母不耐烦道,“许思,我今天是来给你说件好事体,不要跟我们害你似的。
闫家晓得伐,他家大儿子回来了,前头谢、闫两家给你俩订了婚,以在这事该提上日程,不要觉得谢家对你差,就闫家那背景你能攀上是烧高香哩。”
一通话把这婚事说的仿佛是恩赐,像是下一秒就要许思跪下谢恩。
徐桂芳回头看看闺女又看看谢心悦说,“既然那什么闫家这么好,咋不让你自己女儿去,我们思思才回来不急着结婚。”
这就把许思嫁出去,徐桂芳万万舍不得。
谢母没想到对方拒绝,只当徐桂芳不知道闫家,“诶你们还不知好歹了,那可是闫家,沪市谁不晓得……”
许思没有吭声,在谢母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先是疑惑再是惊讶。
剧情里明明是谢心悦嫁给闫峥,现在为什么是她?
她心思百转,又想起谢心悦在舞蹈团提及过彭州华。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微微钝痛中冒出一个堪称荒唐的想法。
她能是穿书的,有没有可能谢心悦重生或是其他什么原因,知道了后面的剧情?
所以现在她想攀上彭州华不要闫峥。
许思抬眼,目光撞上谢心悦,她撇开眼几分闪躲。
“闫峥?”
许思淡声开口,“我也奇怪,既然闫家那么好哪能不留给心悦呢,毕竟她才是谢家真正的女儿呀。”
她问着谢母,目光却凝着谢心悦。
谢心悦被看得心里发虚,又甩甩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