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匆匆流水,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咸阳城,王宫。
清晨时分,一夜的鹅毛大雪渐停,让整个旧都雍城陷入一片银装素裹当中。
嬴政站在一处宫殿房檐下,看着宦官带着侍卫清扫已经没过脚脖的积雪,心头不免有些沉重。
这个时代的寒冬格外凛冽,由于缺乏有效的取暖措施,不知又有多少百姓熬不过这个冬天。
“唉,百姓苦久矣,孤是否真能结束这几百年的战乱,让黎明苍生得以休憩?”
嬴政目视远方,对许久未见的恶夫生出些许埋怨。当初这小子一顿画饼,给自己撩拨的激动难耐。
结果倒好!
自打这小子上了朱山以后就没了音讯,他曾数次派人前往朱山问询,却都被这小子派人给拦在了山脚下。
整日斡旋于吕不韦的他并没有多想,干脆也不再派人前去问询,耐着性子等这小子自行出现。
这倒好,如今一年之期已经过了月余,他已经快要压抑不住罢黜吕不韦的心思了,却迟迟不见恶夫出现。
“恶夫,你到底在做什么....”嬴政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殿内打算继续批阅那些记录鸡毛蒜皮小事的奏疏。
“报——!!”
刚入殿内,身后传来的呼喊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何事?”
禁军侍卫快步来到近前,单膝跪地道:“启禀大王,恶夫将军求见。”
这话一出,嬴政沉寂的心立马燥热起来,赶忙道:“速速带他进来。”
嬴政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眼底尽是期待之色,若是铁鹰剑士成效斐然,岂不是可以马上亲政了?
念及至此,他的心头一片火热,恨不得让恶夫瞬移到面前,好生询问一番。
不多时,远处白茫茫的广场上出现一道人影,其身形高大,步履如龙行虎步,颇具威严,正是许久未见的恶夫。
“这小子,就一年不见,个头倒是长了不少,都快要超过孤了。”嬴政目光紧紧落在恶夫身上,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
恶夫同样见到身披黑色大氅的嬴政,立马加快了脚步,待来到章台宫前方的台阶下时,他一板一眼拱手见礼。
“末将恶夫,拜见大王!”
嬴政重重点了点头,高声道:“免礼,随孤入殿说话。”
入了大殿,嬴政挥退了一切闲杂人等,并严厉嘱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说吧!”
嬴政与恶夫二人围着火盆面对面踞坐,漫不经心说道:“你与孤定下一年之期,如今却晚了月余....”
恶夫咧嘴一笑,眼神打量了嬴政一番,这才说道:“大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您啊,稳重了不少。”
噗呲...
嬴政好不容易摆出的严肃架势瞬间破功,没好气道:“你小子好生放肆,欺君之罪还没和你计较,竟然还敢打趣我?”
殿内原本有些清冷严肃的气氛,顿时和谐了起来。
“冤啊,我比那窦娥还冤。”恶夫叹了口气,诉苦道:“大王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苦,整日窝在山上为您练兵,结果还要治我的罪。”
“窦娥是谁,有何冤屈?”嬴政有些疑惑,难道是治下臣子出了祸害?
得。
恶夫不知该如何解释,立马岔开话题,“大王,恶夫幸不辱命,为您训了一支铁血精锐,只是时间紧迫,还未达到最完美状态。”
“不过单论战力,绝对不输于铁鹰剑士。”
虽然他也没见过铁鹰锐士是何等风采,可经过他的训练和培养,将士们的体质增长十分夸张,单论身手绝对不弱于任何精锐。
并且,他苦心研发出了简易高炉炼铁,三千将士的战甲武器皆以精铁所铸,锋利和坚固程度远超青铜。
光是装备上的碾压,他自信麾下这三千人,绝对称的上从古至今最为精锐,更别说还配备了乌氏倮送来的纯种上等战马。
“噢?”
听闻此言,嬴政也认真了起来,思索片刻后道:“就以晋阳平叛的秦军来衡量,三千锐士可抵多少?”
恶夫沉吟片刻,缓缓伸出手指,轻声道:“可以一当十。”
嬴政双眼大睁,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有如此战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大王,我说的是秦军一拥而上的正面交锋....”恶夫见他误会,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嗯?”
嬴政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这般的以一当十可与他料想的完全不同,其中难度天差地别。
如此一来,若真的换算下来,这三千锐士的实力比他所想的还要夸张数倍。
“你...莫要戏耍孤。”嬴政回过神来,语气变得有些恼怒,生怕是这小子在逗弄自己。
不是他不信恶夫,实在是有点太过夸张了,仅凭一年时间能拉出支精锐部队已是绝顶难事,更别说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