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仔细打量了镇上的铺面,有卖米面的,杂货,布匹,甚至还有卖零嘴糕点的。
最大的那家铺面卖的是农用产品,比如锄头,犁头,套牛的牛车什么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程丽看的兴致勃勃,突然有个坚硬的东西顶住了她后背。
她疑惑的回头,看到是两个流里流气的矮个男人。
两个男人都穿着粗布短打,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活像是两个地痞流氓。
这年头,百姓能一天吃三顿饱饭就不错了,所以也不在意什么营养均衡。
导致程丽在这个世界所见到的人,无论男人女人都是小矮个。
“什么人?为何在镇上随意走动?”男人长相憨厚,但他手中的铁剑足以证明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程丽顿感莫名其妙,“我就是随便看看。”
“这不是你能随便看的地方,你是哪个村的?你家男人是谁?”另外一个男人面色不善的盯着程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程丽被人用剑指着,只能忍气吞声道,“我是何家村的,我男人是何大。”
“何大的媳妇?”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收回铁剑,“快回家去,女人不能独自在街上走动。”
程丽这才注意到街上行走的全是男人。
她按耐下满腹怒火,乖乖认错,“多谢大哥提醒,我这就就回去。”
那两人见她乖顺听话,也不再多言,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程丽垂头丧气回了家。
不管是原主还是程丽自己,都对这个时代不甚了解。
她归家后就去了石头的屋子,“女人不能独自去镇上吗?”
石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官府有规定,有男子陪同的女人才可上街。”
这是什么狗屁规定。
哪个脑残制定的规矩?
程丽早已在心中盘算着离开此地,闻言继续打听,“若是有人因做生意而要到别的城镇生活呢,需要路引吗?”
“要去外地的话,需要村里村长的介绍信,还有当地官府盖章的通行证书,否则根本无法离开城门。”
居然管的这么严?
程丽被一盆冷水泼了满头满脸,心灰意冷回了自己的屋。
她和石头饿了一天一夜,家里的男人何大终于回来了。
何大一回来就一头钻进灶房要吃饭。
一看厨房冷锅冷灶,气的火冒三丈,扯着嗓门喊道,“都死哪儿去了?”
程丽慢悠悠从房间走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原主的酒鬼老公。
说实话,原主的酒鬼老公卖相不错。
何大估计有一米七八,在这遍地一米六的世界里显得鹤立鸡群。
再者何大眉目疏朗,长的颇有男子气概,单从面相上来说,怎么也看不出这人居然是个打老婆打孩子的混混。
何大见一向勤快胆小的媳妇居然杵在门口不去做饭,怒道,“快去给老子做饭,想饿死你相公吗?”
程丽无所谓的双手一摊,“家里没米,我和石头都饿了一天一夜了。”
何大才不管家里有米没米,举着拳头就冲程丽冲过来,“还敢跟我顶嘴!”
程丽握紧袖中的木榔头丝毫不慌。
在何大醉醺醺朝她挥动拳头的时候,程丽稳准狠的一榔头朝何大脑袋上砸去。
何大个子高,骨架大,看着赫人,其实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再加上他宿醉归来,身体不听使唤。
一下子就被程丽撂倒了。
被一榔头砸倒的何大晃了晃脑袋,潮红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刚刚拿什么打我?”
程丽随手把榔头踢到门后,笑嘻嘻扶起何大,“当家的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打你呢?你是不是吃酒吃迷糊了?”
何大也觉得这个软弱无能的妻子不可能出手打人,他晃晃悠悠的扶着门框站起来,“我的头好疼。”
程丽贴心的给他揉捏太阳穴,“哎呀,相公你这是醉的很了。相公你给我拿十个铜板,我这就去村里李屠户那里给你买肉吃。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可得好好补一补,万万不能大意了。”
何大脑袋昏昏沉沉的,程丽已经伸手去他腰间摸钱袋了。
她摸索了半晌,终于摸到一个轻飘飘的袋子,她用力一勾,那袋子就被她给拿到手了。
“相公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些好菜下酒。”程丽甜甜笑道。
何大勉强扶着墙走到了床边,立刻一头栽到床上呼呼大睡。
程丽躲在门外数了数,一共也就二十六个铜板。
真是穷鬼!
她自然不可能拿铜板去给那天杀的酒鬼买什么下酒菜。
反而拿四个铜板去找隔壁的王大娘换了两斤带麸子的面。
看着灰扑扑的面,程丽一点也不嫌弃,搁后世,这可是全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