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 小二便敲响了房门,在外头喊道大夫来了。
浣溯溪打开门让大夫进来, 也无需多说什么,大夫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丫头,虎子很有眼力见的给人搬了张椅子,大夫便在床边坐下,开始为床上的丫头诊脉。
刚巧这时浣颂也从门口走了进来,浣溯溪看了眼站在床边盯着的虎子,走到浣颂的跟前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浣颂点点头说道:“我去时,乌大洋正搂着一个女子喝酒,见到我提人进来将他吓得不轻, 待我说是王老意思后,他便殷勤的很,人如今已在大牢之中了。”
浣溯溪应了一声,事情处理的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前段时间的海盗之事刚刚平息, 乌大洋正是整日担心他那乌纱帽的时候, 现在听说王延锡有事要关人, 他自然是万般乐意效劳。
“小姐, 我去的时候,那衙门中的几个衙役识得那人,说是这镇上有名的赌徒, 成日里在酒肆赌坊混迹, 一喝酒就闹事,他们往日里也抓过几次, 每次酒醒就哭天喊地的认错, 放出了却照旧胡来, 他们都厌烦至极,索性由他去了。”
浣颂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知浣溯溪,浣溯溪听完若有所思的捻了捻发尾,刚巧那边的大夫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开始提笔写字。
安站在一边,探过头去好奇的打量,浣溯溪见状走了过去问道:“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这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身子根基本就弱,如今这一顿外伤要是再重些,怕是命就没了,我先开几剂方子,但这治标不治本,要想真正好起来,还需慢慢调养。”
“有劳大夫了,浣颂你跟大夫去抓药。”浣溯溪扭头对浣颂说道。
又看了眼还有些呆愣的虎子,浣溯溪补充道:“虎子,你和浣颂一道去,他身上没钱,还有你顺道回家一趟,说是今天我们会晚些回去,再有你这样子也不成体统,赶紧收拾收拾。”
虎子看了眼自己单薄的里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时的穿着不适,也不多说什么,两人便跟着大夫匆匆离开。
浣溯溪看了眼床上的丫头,让小二去找个女子过来帮忙,小二领了赏,痛快的就应声而去。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女子就随着小二回来了,小二问道:“客观,这是咱们后厨帮手的厨娘,您看行不?”
“有劳了。”浣溯溪点头致谢,然后让厨娘给丫头收拾干净。
浣溯溪和安坐在桌边,屋子另一边的屏风后面不时传来水声,安趴在桌上,歪头看着浣溯溪说道:“人类可真是复杂,明明溯溪这般好,溯溪身边的人也都好,怎么还有这么讨厌的人。”
浣溯溪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人心是很复杂的,你现在见识了也好,你可记得不是人人都可信,也免得我整日担心你被人哄了去。”
安闻言,抓住自己脑袋上的手,直起身子看着浣溯溪说道:“溯溪,也会担心我和别人走吗?”
浣溯溪身形一震,面上的笑容下意识的收敛的几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安对她的占有欲和依赖太过明显,加上之前安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安会离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
但如今安已经随她上岸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随着她走南闯北,安也会不再这般单纯,会遇见各式各样的人经历许许多多的事件,那时若是出现了比自己更好的,安也有选择相伴之人的权利,而自己又该如何?
心口突然有些闷闷的,浣溯溪的脑海中出现安挽着他人的胳膊,冲着旁人微笑撒娇的模样,那画面刺痛了她的大脑,让她感到不适。
“溯溪。”安的声音唤回了浣溯溪的思绪。
安抬手抚上浣溯溪的唇瓣,轻轻摩挲了两下,说道:“别咬了,会痛。”
经安这么一说,浣溯溪才感觉到唇上微微的刺痛感,顺势松开了紧咬的下唇,她想说两句活跃一下此刻的气氛。
安却在这时凑过来抵着她的额头,学着以往浣溯溪的手法,轻抚这浣溯溪的后脑,轻声道:“溯溪别担心,我哪也不去,溯溪在哪我就在哪,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人鱼是不会背弃诺言的。”
浣溯溪目光一凝,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之感在心底缓缓流淌,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明眸皓齿,那双眼底轻轻泛起的蔚蓝之色,像是能迷惑人一般,她不由自主的靠近的几分,往那娇嫩的粉唇凑去。
眼看浣溯溪的吻就要落在安的唇上,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水声,浣溯溪猛地回过神来,迅速的坐直了身子,看见厨娘抱着收拾好的丫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小姐,您吩咐的事我都做好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厨娘挽着袖子看向浣溯溪。
浣溯溪面色不自然的掩面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的说道:“没什么别的事了,待会儿会有人拿药过来,倒时候还得劳烦你们帮忙熬煮一下。”
说完这些,浣溯溪摸出几枚赏钱递给厨娘,却见厨娘有些愣神,不由的又咳了一声示意。
厨娘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