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川村郊外的庄园。
浣溯溪和王延锡站在书房内, 两人的面上都是浓浓的疲惫。
半月前,二皇子由于通敌叛国的证据确凿, 直接举起来谋反的旗帜,京城内外被尽数封锁。
但好在二皇子的兵马先前为了隐蔽,就近可调配的数量并不多,和京城内的禁军陷入了僵局。
而这一点王延锡等人也早已有所准备,早已部署人马,二皇子的援军早已被牵制在各处。
经过这段时间的围剿劝降,二皇子已是强弩之末,落败已是可预见之事。
“大军再有两日便会到达京城,届时一切也就结束了, 你我也可各回其位,往后会太平一阵子了。”
王延锡放下手中的信件,对着浣溯溪说道。
浣溯溪闻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瘫坐在椅子上,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窗外。
没听到自己学生的回话, 王延锡抬起脸看向对方, 见状露在面具外的眼睛微眯, 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怎么, 三年都等了,就这几天却等不住了?”王延锡语气轻松的调侃道,一点没有为人师长的样子。
浣溯溪面上一红, 心思被人戳破, 但忍不住嘴硬道:“学生不知道先生在说什么!”
王延锡轻笑了几声,继续道:“我这这么多窗开着, 你偏偏要看那最不方便的, 还不是因着这窗朝向海边。”
浣溯溪扭回脸梗着脖子不作声, 那样子摆明了就是我认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她那样子有几分可爱,倒是在这紧张的时刻带来了一丝轻松,王延锡宠溺的笑了笑,继续道:“完事后,要不要我为你主婚?”
浣溯溪的猛地看向对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从未和王延锡明确的说过自己和安的关系,只是二人沟通的时候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了这段感情。
王延锡对浣溯溪而言就好比另一个父亲,生她养她的是浣远,教她育她的便是王延锡。
可以说浣溯溪对这世界的认识,为人处世的思想道德,都受到了王延锡很大的影响,若不是这人,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接纳自己对安得感情。
相比对浣远二人的忐忑,浣溯溪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王延锡会阻拦她和安。
但感觉终究是感觉,现在听到对方亲口说出,甚至愿意公开见证和维护这不被世俗容忍的感情,浣溯溪依旧难掩激动的心情。
这一路她遭遇了太多的唾骂和冷眼,王延锡本应如此的支持简直就像是上天的恩赐,一下温暖了她的心。
“先生,你当真愿意?”浣溯溪激动之下站起身,声音发颤的确认道。
王延锡收敛起几分笑意,转而肃下脸,开口道:“我不过是这么一提,你就激动成这般?”
浣溯溪不好意思的擦去欣喜之下流出的泪水,她自己也觉得有些没出息,只不过是想到自己真有希望抬轿将人娶进门,就能激动落泪,真到了那一天是不是得哭晕过去。
“先生又没有意中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滋味!”浣溯溪抽了抽鼻子,眼眶还有些发酸,泪意还未完全退去。
“感情这东西当真能叫人这般疯狂?”王延锡忍不住问道。
浣溯溪毫不迟疑的点头,接话道:“旁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有一日安要取我的性命,我定然连缘由都不会问。”
“慎言,你这话还像是读书人说的话吗!”王延锡不满的屈指敲了敲桌子,他面上神情是真的有些生气。
浣溯溪闭上嘴,她也觉得自己的话对于从未有过这般感受,一向理智的王延锡来说,有些过了。
看着王延锡遮住的半张脸和右边空荡荡的袖管,浣溯溪低头心中暗暗自责。
三年前的海神祭,为了取信二皇子等人,王延锡失去了右眼和右手,对方没有成亲自然也无子女。
王延锡对浣溯溪就像父亲,反之有何尝不是,听到自己的女儿说要为他人去死,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生气。
这时屋外响起脚步声,严闻满脸喜色的冲了进来,大声道:“刚刚京城来的消息,赢了,我们赢了。”
“逆党已全部被俘,二皇子魏国公皆已被拿下,已然关入天牢,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严闻的胸膛起伏着,想来是一路跑来的,说完这话便是一连串的咳嗽,但依旧掩不住兴奋。
浣溯溪和王延锡二人也是喜上眉梢。
王延锡向后一倒,抬头合眼感慨道:“居然还挺早了两日,终于,终于成了。”
浣溯溪兴奋地来回渡步,嘴里念念有词,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到底是王延锡先缓过神,他环视屋内一圈,见浣溯溪还在喜悦中,而一边的严闻则直愣愣的看着浣溯溪傻笑。
他摸了摸下巴,对着严闻说道:“严闻,此次你兄长的事,你可有怨言?”
闻言,浣溯溪停下脚步,也看了过去。
严琮在前几日意图带兵驰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