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 浣溯溪便是海岛和岸上两边跑,由于还要去镇上, 所以安大部分时候都会留在海岛上,不过溯溪晚上都会回来,所以安对于她的离开也没有最开始反应这般大,但依旧会放心不下,早早的就在浣溯溪上船的礁石处等待。
每次往返的时候,浣溯溪会为安挑选一些书籍让其浏览,这样既可以帮助安学习又可以在自己忙碌的时候,让安有事可做不至于无聊。
而安对于新知识的学习态度也很认真,她不仅愿意学而且吸收知识也异常的快, 每每浣溯溪看着这般的安,就会想到虎子那个家伙,那小子若是有安一般的水准,想来之前能让人省不少心。
浣溯溪的制盐之法,大都按照那本书上记录的进行操作, 但是由于那书到底是经过日晒雨淋破损处诸多, 所以她的进展并不快许多地方都需重新试验研究, 这事看着简单, 但是做起来颇费功夫。
眼看着上京的日子逐渐逼近,但是浣溯溪却还没有制出满意的盐,出来的盐大都有杂质, 和市面上现在贩售的岩盐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若是制出盐不尽人意, 那也没必要上京,更别说贩盐了, 就是有王延锡在背后安排, 这皇商的名号也是下不来的。
这几日天气也跟着闷热的厉害, 浣溯溪心里渐渐焦躁了起来,时常皱眉陷入沉思,在岸上的时候,旁人都不敢上前和她搭话,生怕不小心惊扰了她的思路。
好在这样的情况回到海岛之上,和安在一块儿的时候得到了缓解。
安不喜欢看见浣溯溪皱眉的模样,所以都会开口询问,浣溯溪便会忍不住向其倾述,安总是听得很认真,但是她又不是很了解其中的道理,于是便会提出许多的问题。
而在回答这一个个问题时,无形中就帮着浣溯溪重新梳理了一遍脑中的思路,许多问题就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新的突破口。
终于时间很快就到了王延锡告知出发时间的前三天,浣溯溪看着身边的安,这是她第一次打算将安带在身边见人。
她想上京之前还是得让安先初步适应一下,不然一上来就上京的话,怕是难度有些太大了。
比起当事人安的心情,浣溯溪的心情更为的紧张,有几次她都得悄悄的深呼吸缓和自己的心情。
浣溯溪先带着安到了岸上,两人错开些许身子的走在路上,上岸的时候正是下午,两人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安的长相,很是招人眼,有不少村中的青年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浣溯溪一直小心的戒备四周,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上前吓到安。
而安也由最初的兴奋转为紧张,周围人看她的眼神让她感觉很不舒服,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意味她很不喜欢,不由悄悄拽了拽浣溯溪的衣角。
浣溯溪回头看安,看见了对方面上的不安,不由心中一乱,当即就拉着安快步回了家,回到家中,她在自己的柜中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顶面纱给安戴上,说道:“只好委屈你些,将这面纱戴上,你若是现在回去不想和我一块去京城了,也没事,我一定会尽快从京城回来的。”
安摸了摸面上的面纱,摇头道:“我要和溯溪一起去,我不想和溯溪分开,溯溪去哪我去哪。”
“而且,要是溯溪去了京城,找了别的相好不喜欢安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得去看着。”
浣溯溪哭笑不得的看着安说道:“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你知道相好是何意思吗?”
安摇摇头,说道:“书里说的,原先互相喜欢的人,其中一人有了相好就不要对方了,我不管,我不找什么相好,溯溪也不可以这么做。”
“好好好,我不找我不找。”浣溯溪无奈的应道。
随即浣溯溪想起一事,又说道:“安,若是以后有人问起你是谁,你便说是我的贴身侍女,名叫浣安,记住了吗?”
“浣安?书里说若是两个人结为夫妇,有时会冠以对方的姓氏,溯溪想和我成为那种关系?”安很是认真的问道。
浣溯溪捂嘴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这都什么和什么,虽说这话是没错,但是卖身给主人家的奴仆也会冠上主家的姓,这类的规矩有很多,并不仅局限于这一种,为何安偏偏就只记得这些。
说到底都怪自己后来太专心忙制盐的事,对于给安学习的书籍,把选择权完全交给了安,而她的书房中有一块,是年少时有一阵子对话本子很是感兴趣买下搁置在那的,早已被她忘记。
却没想到被安给翻了出来,还将其给看了个七七八八,于是脑海中便灌输了一些旁门左道的知识。
浣溯溪正想着怎么回答,院里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喊声。
“姐,溯溪姐,你在家不?”
虎子在院里探头探脑的张口喊道,浣溯溪的房间他是不敢随意进的,所以只能站在门外张望。
浣溯溪打开门,回话道:“你怎么来了?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镇上吗?”
虎子抹了把额头的汗,眼睛四处在院里张望,随手捞起茶壶倒了杯水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