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则回来时,我主动去门口接他,毕竟他今天也主动接过我。
他是个细心周到的人,带回来的物品里,除了卫生巾和小零食,还有卸妆水和盒装棉片。
我挑出这两样意外之喜,一手一个举着:“怎么这些都能想到,你之前是不是谈过一百个?”
他刚好换了拖鞋起来,一脸冤枉。
然后从裤兜里取出一个东西,拍在门柜上:“两百个。”
我低头看,是盒布洛芬。
笑大概已经在我脸上生根了,怎么也无法控制长势。
“你还来劲了是吗?”我昂高下巴。
他居然借机亲我一口,超重一下,直接击垮了我好不容易绷出来的严肃脸。
我咬咬唇:“你去了药房?”
“就在旁边,顺便了,”他把药盒放回便利店包装袋,一手拎着,一手扯住我胳膊往沙发走:“你坐着好吗?”
他看到墙面的电影没有暂停,回头问我:“不好看吗?”
我说:“你一会一个视频,一会一首歌,我怎么入戏?”
他笑得像太阳一样:“过会我们俩一起重看吧。”
我看眼腕表,服了他的精神头:“快一点了,哥哥。”
他顿了顿,表情有了些微变化,还结巴:“什、什么?”
我笑:“什么什么?”
他立在茶几另一边:“刚叫我什么?”
我反应过来,装失忆:“啊?”
他看准了我在演戏,用一张没人能拒绝的笑颜,请求:“再叫一次好吗?”
我挤皱五官,别无他法:“哥哥。”
陆成则定住一秒,旋即笑容扩大,被电到一般摇了摇头:“jesus.”
英文都蹦出来了,我嗤一声:“要不要这么夸张?”
“有啊,”他倾身,握起水壶,往我杯子添热水:“就……无法形容。”
眼看陆成则绕过茶几,要把杯子拿给我,我说:“谢谢哥哥。”
他驻足,莞尔,递过来。
我喝一口,继续:“哥哥倒的水真好喝,我好喜欢。”
他偏了下眼,又抿抿唇,俯视着我,语气深奥:“祁妙,想干什么?”
我说:“帮你脱敏。”
他:“?”
我:“以后真有妹妹叫你哥哥,你就无感了。”
他溢出一声笑,两手扳起我脸,看着我眼睛:“不是每声哥哥都有奇妙buff的。”
我很大幅度地点头,却怎么也脱不开他的钳制,于是作罢:“哦,这样啊。”
陆成则:“嗯。”
我:“那我以后要省着点用,”用多了会失灵的,我换铿锵正声:“陆成则!”
他居然真的配合地喊“到。”
我憋笑,但我知道我双眼已经弯到不能弯了。我命令他:“亲我。”
他立刻送上自己红润润又软乎乎的小嘴巴。
jesus,告诉我,我们还要进行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和行为多久。
―
陆成则家是很标准的房型,有三室一厅,除去主卧,还有间客房。但这个晚上,我们依旧睡在了一起。
我所躺的位置上方应该就是先前挂小鸟的地方,因为天花板上还有残留的吊:“不疼了。”
我挪了挪身,转回去,近在咫尺地看他,他的鼻梁好挺峭哦,睫毛的长度我只在混血或欧美人的脸上看到过,眼睛在无灯的环境都亮得像星星。我抽出手,用拇指摩挲着他右脸:“上次都没来得及这么近地好好看过你。”
他也看着我:“嗯,还把我赶走了。”
还记仇呢,我揪他鼻头:“是你自己走的好吗?”
陆成则捉住我手,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凝视我,然后,他亲了亲我指尖。
我听见自己在黑暗中漫长地吸气。
我就猜到我们要吻在一起,非常热烈,忘我,像两头野兽在纠缠和搏斗,恨不得把对方挤进自己身体里。但什么都不能做,讨厌的大姨妈。
―
第二天,我们一起坐地铁上班,进园区后,我才想起来问他办公地点在立付大楼的第几层。
陆成则没有直接回答:“你没打听过吗?”
我静音两秒:“问了,五楼和六楼。我总不能问,陆成则到底在几层吧。”
他顶着那张很有说服力地脸蛋说:“可以问啊,这栋楼里也有不少人打听过这个。”
我嘁一声,牙痒痒。
他笑起来。
我白他一眼。
他终于不卖关子:“六楼。”
6f,这个该死的数字,让我茫无头绪又魂牵梦萦了五天,进轿厢后我先不爽地替他摁了。
陆成则问:“你呢,你在几层?”
我接着按十二。
陆成则微微一笑:“哦。”
结果这家伙藏了一手,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