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差?”
蔡慈一怔,道:“自然是朝廷派来的考察官啊。”
窦廷熹呵呵一笑,道:“别人看不出来也就罢了,蔡藩台,连你也看不出来?”
“卑职不明白中丞这是何意。”
“实话告诉你吧,本官早就看出来,这道上令,是假冒的!还考察官,我大周百年来,何曾有过这种官职?科举取士几百年了,这可是大周的祖制!全天下的读书人可就指望着科举这一条门路打翻身战呢,弄了这么个劳什子,取士由朝廷到了一人手中,天下何曾有过这样的道理!在本官看来,必然是有人要诽谤朝廷!”
蔡慈听言,呵呵一笑。
“窦大人,听你的意思,你是准备要抗旨喽?”
窦廷熹冷笑道:“这他妈就不是旨意,本官有何抗旨之说?”
“内阁的大印可盖在上面呐!”
“本官问你,内阁会干出违背祖制的事情来吗!”
“这......”
蔡慈一时语塞。
“好好好。窦大人,你是咱们江北的巡抚,咱们可都是听您的,您都有话放在这儿了,咱们还有什么话说?”
蔡慈眸中拂过一丝寒意,起身而去。
看着蔡慈离开,窦廷熹长呼了一口气,肩膀终于松弛了下来。
他缓缓起身,腿还发着软,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是他第一次抵抗上令。
上上下下,从京城的太子,礼亲王,到江北的几百万黎民百姓,生死命运,因为他方才的话,可能全部都要改变。
他身上背着的是大周江山的千秋万代,焉能不后怕。
“备下车马,去,去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