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还冲霍斯君笑了一下,“真的假的?”
霍斯君观察了一会儿,也懒懒的点头,“小龅牙。”
林希洋哈哈一笑,没放在心上。
这只是第一次。
第二次发生在她们出去玩拍照的时候,蔡佑宁看着她们拍好的照片,忽然开始帮她p那颗缺口的门牙。
林希洋觉得不用p,蔡佑宁认真的说:“现实里不笑可能还不明显,照片上就有点明显了。”
她仍然没在意,只是回家后先去照了镜子,扒着嘴唇龇牙咧嘴的研究了一会儿,也没觉得哪里丑。
一次两次她不在意,可次数多了,蔡佑宁的话就开始她心底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随着时间抽枝发芽。
最开始,她是为了不用p图在拍照时刻意减少露齿笑。
后面慢慢演变成,她一说话就感觉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牙齿看,现实里也不敢大笑了。
只是很多时候笑容是忍不住的,蔡佑宁的同桌是个非常有梗的男生,有次课间霍斯君被老师叫走,男生就转过来给她讲笑话,她笑的肚子都疼了,一直到霍斯君回到班都收不住。
霍斯君走到他们这一排,却没有立即进来,看了他们两个一会儿,低头对她说:“别笑了,先去把你的牙补补吧,丑死了。”
她当时就已经很在意门牙的问题了,霍斯君的话无疑给了她最重的一记打击。
那天回家后,她就缠着林青哭着喊着要整牙,哭了一晚上,林青没办法只好带她去小区的牙科诊所,牙医给她检查了半天,最后给出的解决方案是拔了装个假牙。
林青一听要把好好的牙拔了,坚决不同意,硬是把她拖回了家,怎么哭都不管她。
这种事情林青不同意她是没有任何解决方法的,不管怎么闹腾,少年人自以为激烈的反抗在大人眼里就跟幼稚中二的过家家一样。
她吵闹了几天,发现没办法让林青改变主意后只能偃旗息鼓,把想整牙的想法压进心底,按部就班的继续上学。
只是平日里不太敢笑了,不太敢说话了,也不喜欢拍照了。
蔡佑宁安慰她,你现在整不了没关系,可以戴口罩,可以p图,长大就能自己去整牙了。
蔡佑宁安慰她,霍斯君那句话只是没过脑子的脱口而出,男生都是这样的,他嫌弃你,我不嫌弃你。
她这么说,林希洋也就这么信着,直到中考完放榜的那一天。
班主任让他们八点到学校领成绩单,她八点才睁开眼。
那天出门的时候刚好赶上徐意卿送徐宥京去学校,顺带把她也捎了过去。
徐宥京他们班通知的九点,所以他一点不着急,慢慢的往班上走。林希洋心想自己都迟了一个小时还怕什么,也慢悠悠的跟在他后边。
他们俩刚上了一级台阶,就听见楼道里有一男一女边聊天边下楼。
林希洋对他们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直觉让她拉住了徐宥京,藏到一楼楼梯后边堆积杂物的地方。
女生说:“你不是也说她的牙很丑吗,我也这么觉得,就她家里人不觉得,不让她整牙。”
男生说:“整不整无所谓。”
女生说:“我知道的,因为你不喜欢她,才会觉得无所谓。”
男生不说话,女生又问:“难道你喜欢她吗?”
男生顿了顿说:“不喜欢。”
女生说:“可她喜欢你诶,她不跟你表白,就是因为长得丑。”
说到这里,两个人已经下到一楼,走向了室外,声音也难以再传过来。
林希洋也没办法再继续听下去了,她的视线已经完全被眼泪模糊,眼眶连着太阳穴抽抽的疼。
自尊被人狠狠扔在地上踩得稀巴烂,前所未有的难过和难堪将她整个人吞噬。
最好的朋友背刺她,喜欢的人说不喜欢她,这两件事同时发生的时候,宿敌还正好在旁边看。
她哭的脸都麻了,徐宥京就在旁边给她递纸,等一包纸全用完,徐宥京把短袖外套一脱,兜头罩在她身上。
黑暗中,徐宥京冷静的问她:“哭有什么用?”
林希洋说不出来话骂他,只能狠狠地用他的外套擦了把眼泪。
徐宥京坐在旁边,又放软语气:“但哭是一种发泄方式。”
被他这么一打断,她反而不好意思继续哭了,拿衣摆捂着眼睛,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徐宥京这才开始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听她讲完后,成绩单也不拿了,带着她打车去了一家当地的杂志社。
她问他来这里干什么,徐宥京指了指门口招聘青少年模特的海报,言简意赅的说:“应聘。”
她脸上挂着眼泪在烈阳下站着,抬头看了看白茫茫的天,觉得要么是徐宥京疯了要么是自己疯了,死活也不进去,被徐宥京强迫性的塞进杂志社大门。
来都来了,两个人填了个应聘表就直接被带去换衣服化妆试拍,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