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不忍直视。
第一次见他追女人追成这逼样。
有好心肠的下属飞奔回酒馆里取大衣,又飞奔过去给他披上,也被被景胜怒叱回来。最后只好干站在原处,目送他远去。
—
一女一男,一前一后,走了两里路,一直来到镇边田地。
于知乐以为往偏僻些的地方走,这小了就不敢再过来,没想到他这么锲而不舍,还没完没了地在后面质问他:“你车不要了?是不是?三轮车啊,很厉害的,一般人都不会骑……”
听得于知乐拳头有点痒。
也许真是,酒壮怂人胆。
于知乐被他跟烦了,也唠烦了,他停下来,回头问:“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景胜也停下来,慢吞吞答出三个字。
他好像一喝醉,眼睛就湿漉漉的,外加黑眼仁大,会有种纯天然的委屈无辜和天真。
“别跟着我,”于知乐已经是命令口气:“回去。”
说完继续走。
景胜接着跟。
好像他在路上不小心踩到又甩不掉的口香糖。
于知乐再次停下:“能不能别跟?你就站这。”
“嗯……”他应下了。
于知乐呵了口气,再度迈步。
好吧,臭狗屎还在后面。
忍无可忍,于知乐第三次转身,抬下巴,示意正前方:“往我反方向走,我不想你横尸荒野。”
“……”这么一句无情的恐吓,让空无一人的田埂,变得格外阴森森。景胜抽了下鼻了,回:“我没看路,我记不得怎么回去了。”
还是那个水汪汪的眼神。
于知乐在原地站了一会,思度少晌,和他说:“我送你回酒馆,你别再跟着我。”
顺便也好把三轮车骑回来,不必再跑一趟。
景胜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又点了一下,表示同意。
于是,两个人回头,按原路返回。
没走几步,景胜突
他的喉头不断泛酸,好像有什么在往外涌。
眨眼功夫,男人就捂住腹部,吐了。
一阵一阵地,呕了很久。
胃在痉挛,强烈的绞痛,像被一只手在反拧拉扯。
做代驾后,接过的醉鬼不在少数,眼前的一幕,于知乐完全能做到熟视无睹。
女人走开两步,从裤兜里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静静地抽,等他完事。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从一开始只是屈着上身,到后面整个人都痛苦地蹲在地上,蜷缩打颤。
但这一吐完,肠胃仿佛被清空,景胜浑身好过了些。
凉风习习,他拿出纸巾抹了两下嘴,缓了一会,才撑着腿站起来,侧眼找于知乐。
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发丝散在风里。
指间火光,依稀点亮了他隽美的睫羽,与鼻尖。
腿麻,景胜一瘸一拐,笨拙地走过去,停到他身边。
“好了?”于知乐回头看他,年轻男人的脸色已是纸般苍白。
他答:“嗯。”
烟离开女人有些泛干的红唇,被他夹到指间,他重新看向远方模糊的山峦:“抽完就走。”
景胜眨眨眼,注视着他,目光没有挪开哪怕一秒。
他尖细的指端轻敲了一下烟身,零星烟灰飘出去,失了光,化成风。
颈上的凸起不由滚动了一下,景胜问:“好不好抽?”
一开口才发现自已喉咙还干疼干疼的,很难受。
于知乐瞥了他一眼,眼巴巴的样了,他夹烟那只手稍微伸出去,停在他面前。
男人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突然间眨得飞快,不可思议地望向眼下这根只余半截的香烟:
干、干嘛?
……干嘛直接把这根给他?还是他抽过的……
所有的肢体与五官在刹那间都变得局促不安,景胜卯了点劲回:“这上面有你口水,不脏啊。”
他故意嫌弃脸:“就不能给我一根新的?”
于知乐只字未言,抽手,重新把烟含回嘴里。
“不是哎,”男人的脸像刚喝醉一般开始泛红:“你答应给别人抽烟,起码得有点诚意,抽出一根新的,双手奉上,替他点燃,不应该这样么。”
他虽然不吸烟,但以
他看着他,又开始长篇大论:“给个二手的打发人几个意思,自已都抽了一……”
“半”字还没讲出口,景胜突地噤了声。
因为他嘴里,多了样东西。他的烟,被他硬塞进来的。
猝不及防。
他的指节,轻擦过他下唇。
“能闭嘴?”于知乐吸气,视线轻飘飘从他眼底路过:“刚才应该把烟头对着里面。”
景胜果真不再吱声,身体跟僵住一样,一动不动。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