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看到周辞惟就下意识躲三米远,他总觉得周辞惟身上有股气让人不寒而栗的。
他硬着脸皮笑嘻嘻回道:“这小孩怨念没解决呢,也不知道地府里的大人怎么想。”
查查盯着镇魂铃,挑挑眉毛。
算不算kpi他说了可不算。
白明忘伸手,“铃铛还我。”
“你帮这个警察难道就不同情铃铛里枉死的孩子吗?”周辞惟道。
触碰到白明忘之时,铃铛和周辞惟的手都冰冰凉凉的,他的语气也冷冷淡淡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辞惟的观念一向如此,有时遇到厉鬼寻仇,只要不伤害无辜之人他都是装看不见的。
但白明忘却不这样认为。
若是真的不可饶恕的恶人就罢了,对于做过好人,甚至几次三番拿命做好事的人白明忘总有私心。
“人死之后为什么要派阴差管鬼魂?”白明忘盯着周辞惟。
周辞惟不说,查查抢答,“人生前的功过都会由阴司评判,一旦判定完毕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这是一是为了公平公平,二也是把人间的事留给人自己评判。”
白明忘点点头,“人间的法律不就是为此而生吗?”
她把铃铛提起来,看清了那个孩子的型。
他脖子下裸露出骨架,被掏空的躯干像黑洞般不见底,脸上的表情皱成一团。
他在哭泣,连专镇魂魄的镇魂铃都镇不住他的哭声。
生前一定是受了极大的痛苦。
“他这样的怨气,黄泉的渡船都载不动他。”白明忘叹气,随后又浅笑了一下,眼睛流出光芒,“不过,总会有办法消解他的怨气的。”
她摇了一下铃铛,“那些残害你的人马上就要得到报应了,带你看完了再带你投胎好不好?”
哭声渐渐变小。
救护车带走孙女士,白明忘给小孙女士打了个电话,“我,白明忘,你姐姐出事了,你赶紧到a城人民医院。”
来不及听白明忘的解释,那边电话挂断前传来摔门的声音。
“叫她妹妹去守着,把钱警官留在这儿,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查查问。
“当然是杀到吴正家里去。”
白明忘看着铃铛,柔情的眼光逐渐变得狠戾坚定。
她轻抛铃铛,将其紧紧握在手心。
钱义带路,一行人直接杀向吴正的私人小别墅——
大门紧闭。
白明忘给查查眼神示意,“踹开。”
“私闯民宅不好吧,还破坏人家财产,警察在这儿呢……”查查卑微道。
“什么私闯民宅?明明就是见家里过分安静担心副局长安危事急从权的举动,我们一颗心向善向美好不好!”
查查还没说什么,白明忘觉得似乎从近一百九十厘米的高空中掉落一丝冷笑。
周辞惟蹙眉看她,“还是这么能说会道,黑的都能叫你给说成白的。”
“不能说会道也爬不上你的床不是。”白明忘淡然回答,没有一点点廉耻之心。
她是狐狸精,不骗人就已经顶顶好了,再说她能感觉到她的欲念对周辞惟是有感觉的,也不算骗他的感情。
顶多就是用了些小伎俩勾引他。
周辞惟被她噎得喉头堵塞,面红耳赤。
“你……”
这厮真是,一点儿没变。
嘭!
两人说话时查查实在听不下去了,把门给踹开。
屋里一个人影都不见。
钱义道:“他有时也不在这个别墅,住在普通小区掩人耳目。”
白明忘掸了掸门落下扬起的灰,道:“来都来了,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这间小别墅从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里面布置得豪奢至极。
单说走廊的扶手用的都是顶顶好的黄花梨木,博古架随意摆放的貔貅都是小古董。
屋子设计百转千回,白明忘只是不小心按到什么就走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
她耸了下鼻子——
这小屋里晦气好重。
白明忘走到的那间小屋实则是一个障眼法,它真正通向的是地窖。
沿着小屋往前走,灯光什么的都没了,转而被蜡烛代替,蜡烛的油滴到地上滑过两厘米凝固,像人的眼泪。
行至下方,冷气越重,白明忘看见前方好像有红纱香火。
吴正在供奉什么东西。
“谁?”
白明忘脚步顿住,听到男声在地窖里回荡。
晦气和阴气重得镇魂铃自己响起来,白明忘感到很不舒服,放出九条尾巴做出准备战斗的姿态。
镇魂铃里的鬼魂又尖声哭泣起来,叮叮咚咚飞向空中带领白明忘前行。
白明忘看得越发清楚了,前面摆着供桌,吴正正跪在下方,手腕上一道血口子。
“你在养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