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急,沈捷把伞竖放在门廊,他脱下湿透的外套,雨水顺着发丝滴落,浸透胸口衬衫布料。
他接过芳姐递过来的浴巾,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水,走到沙发旁包在岑沛安身上。
岑沛安心思在幼猫身上,一进门就把它放在沙发上,观察它的反应。
“我没淋到雨。”岑沛安站起身,回头才注意到沈捷淋的狼狈模样,他眼里闪过诧异,语气有些着急,“沈叔,你怎么湿这么多?”
“先和我上去冲个热水澡。”沈捷撩起浴巾擦掉他脸上的水,“要不该着凉了。”
岑沛安身上没湿,简单冲了冲,等沈捷洗好出来,一楼客厅昏暗一片,只有厨房还亮着一盏暖黄的灯。
沈捷从楼上下来,岑沛安穿着睡衣,站在灶台前,用勺子往碗里盛姜汤。
“别烫着。”沈捷看他不熟练的动作,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洗好了。”岑沛安抽空看他一眼,“芳姐煮了姜汤,我给你盛一碗,你先去客厅等着。”
灯光从头顶落下,投出岑沛安的影子,沈捷站在门边,看着他前后忙活,心里忽然涌上一种不真实的满足。
见人还杵在门边,岑沛安回头问他,“你还站在这干嘛?”
沈捷没搭话,他低头略略笑了声,沉默地走到客厅坐下,倾身拧开旁边的小灯。
岑沛安把姜汤端过来递给他,下意识提醒,“有点烫。”
沈捷一手习惯地箍住他腿,把他往自己身边带,抬头望着他,“你喝了没有?”
“喝过了。”
姜汤里放了红糖,辛辣掺着甜丝丝的口感,沈捷皱着眉喝完,伸手把碗放在桌子上。
外面雨声隐约,周遭笼在一片昏黄中,气氛有种微妙的暧昧。岑沛安吞了吞喉结,略显无措,想走却被抢先一步抱到腿上。
沈捷仰头看着他,鼻息和心跳,在寂静中都异常清晰。灯光朦胧,投在玻璃窗上的人影随着飞溅的雨滴虚晃。
沈捷穿着黑色浴袍,胸前松垮垮地敞开,热水浇淋过的胸膛蒸腾着热气,视线往上,凸起的喉结性感至极,视线往下,腹肌的线条沟壑若隐若现,彰显着蓬勃的性张力。
岑沛安不敢和他对视,耳根漫上血色,心里一紧,欲盖弥彰地把头扭到一遍。
“不许看其他地方。”
沈捷捏着他下巴,掰正他的脸,让他只能注视自己,有几分不讲理地说,“只能看着我。”
岑沛安索性闭上眼睛,内心慌乱挣扎,暖灯的映照下,一切变得虚化模糊。
鬼使神差的,岑沛安对上他的视线,伸手挑开他眉骨的碎发,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他感觉沈捷闭上了眼睛,他亲完拉开一点距离,低声说,“谢谢。”
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沈捷睁开眼睛,搂着他的腰调转位置,把岑沛安压在沙发上,单膝跪在一侧,扣着他的后颈,吻住他的双唇。
地板倒影中,沙发上的人唇齿相依,黏腻缠绵的水声四下回荡,沈捷搂着他,温柔地噙他的双唇,吻一下便短暂松开,动情地打量他的眉眼,然后再次亲上去,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这吻像是一团云,绵软惬意,让岑沛安有种飘然恍惚的感觉,他被亲软了身子,一副予取予求的招人疼样。
“喘不上气了...”
岑沛安偏过头,眼睛失焦地粗喘着,他舔了下嘴唇,舌尖卷过下巴的银丝。
昏暗中,沈捷注视着岑沛安,那份一直以来朝思暮想的爱意,在这一瞬间忽然让他有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岑沛安。”沈捷轻声念他的名字,或许是因为秋雨的凛寒,又或许是因为愧疚卑劣的算计,让他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
“嗯?”
岑沛安下意识地回应,嗓音慵懒,气息浑浊,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沛安。”沈捷埋进他温软的颈窝,用力把他抱进怀里,用着不高兴又难以察觉的委屈语气说,“你不许再说恨我。”
那只小猫只有两个月大,岑沛安临睡前给它想了个名字,叫豌豆。
但沈捷对这个名字颇有微词。他最讨厌吃豌豆,况且岑沛安也知道,当着他的面起这个名字,分明就是故意的,暗戳戳和他作对。
不过既然买给岑沛安,这些当然也就由着他。
夜半,骤雨停歇,岑沛安睡得昏沉,后背紧贴的温柔触感霎时消失,他在梦里不满地往后蹭了蹭。
房门打开又轻轻掩上,细微的动静扰到岑沛安,他皱了皱眉,把头埋进被子又陷入沉睡。
转天早上,雨过天晴,厚重的云层外金光浮动。岑沛安睁开眼,床上又是只有他一个人。
岑沛安吃过早饭,抱着豌豆在沙发上看电视,院子外门铃响起,芳姐没接电话,直接穿鞋出去开门。
听到动静,岑沛安转过头,芳姐身边还有个人,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视线挪到他身侧的药箱,才想起来他是之前那个陈医生。
“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