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腿卡在一个坑里怎么都转不动,何沣就玩着一支箭在旁边看她,连个手也不搭。
“叫声哥哥,我帮你啊。”
谢迟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一句话的事。”
箭掉在地上,何沣弯腰拾了起来,突然感觉到一滴水落在后颈。他抬起脸,看着阴森森的天空,刚才一直在林子里没注意天色,看这情况是要下雨,“ ,怕打雷吗?”
谢迟还在鼓捣轮椅。
“怕不怕?”
“不怕。”她不耐烦地回他一句,哪料头:“我要你手里的。”
何沣睨她一眼,“要不我吐给你?嘴过来。”
谢迟转过脸去不看他,轻轻咬一口手中的蓝果,又甜又水,很好吃。
……
山洞里蚊虫多,谢迟脖子被咬了个大包,挠的一整片全红了。
何沣见她不停地抓脖子,脱下外套给她盖到头上,“别抓,忍一会就不痒了。”
谢迟还在抓。
何沣按住她的手,“再抓破了。”
“这是什么虫?怎么这么痒?”
“我们这的特色。”
“怎么不咬你?”
“大概你比较香。”何沣笑着走开,出了山洞,不一会拿了两片叶子回来,按在她的脖子上,清清凉凉,很舒服。
“好点没?”
“嗯。”谢迟对现在这个温柔的何沣很是不习惯,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大坏一样。
“自己捂着,一会就好了。”
“好。”
何沣坐到旁边,继续烤火,因为出去找叶子,他的衣服几乎湿透了。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谢迟注视着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何沣斜眼看她,“是挺喜欢。”
谢迟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一时竟无言以对。
“难得遇到你这么个好玩的。”
“我就是你的一个玩物。”
“挺有觉悟。”何沣提眉,“你多大了?”
“十七。”
“几月生的?”
“十一月,二十一。”
“你还比我大半月呢。”
“叫姐姐。”
何沣笑了,“小娘们。”
他站起来,立到门口,忽然吹了几声口哨,似乎在召唤什么东西。
谢迟有种不妙的感觉,紧盯着洞口。
果然,一个白影飞快地窜了过来。
何沣蹲下身,迎来白哥。
白哥身上全湿了,与何沣玩闹了会,朝谢迟走过去。
“白哥,过来。”它回到何沣身边,乖乖坐到火堆旁。
谢迟看着这白狼,“你怎么驯的?”
“不告诉你。”
“……沾了人气,狼群会容它?”
“不容。”何沣摸着它的脖子,“跟着我,比跟着狼王有前途多了。”
谢迟轻笑一声。
何沣抬眼瞧她,“笑什么?”
“自恋。”
“这叫本事。”
谢迟手撑着地挪到他们身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白哥的脖子,白哥抬头看她,鼻子触了触她的手指。
谢迟没躲,摸摸它的头,她从前虽常年在山里,偶尔也会听狼嚎,却从未这么近的接触过。
“不怕它咬掉你的手?”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少拍马屁。”
谢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地位,何沣贪玩,在他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暂时有趣的玩物,跟一把枪、一把刀、一只弓差别并不大。
她的地位,甚至还不如这头狼。
谢迟轻抚着它的背,忽然问道:“如果白哥咬死了你寨里的人,你会怎么办?”
“白哥不会乱咬人。”
“如果呢?”
“那肯定是那个人该死,犯了错。”
“如果死的是个地位高的人呢?”
“哪来这么多如果。”
“你会护着它吗?”
何沣听出了她话里有话,按住白哥身上谢迟的手,“你想杀宋青桃?还是宋蟒?”
谢迟并不震惊,他是个聪明人,既然已经猜到了,狡辩是没有作用的,“都想。”
何沣沉默。
“我如果真的杀了宋青桃,你会护我吗?”
何沣嘲弄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杀人这么简单?”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迟迟不走,就是因为这个吧。”
谢迟默认,“你会保护我吗?”
“我凭什么保护你?为了你去得罪整个青寨。”
“青寨的人烧杀抢虐,无恶不作,多次违背你的规矩,你早就想好好管管,只是忙于矿上事务,分身乏术。
你是个有抱负的人,不甘于只做个土匪,想带着你的兄弟、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