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血光之灾。
傅斌又呷了一口浓茶,对着秦远霆:“上次想要杀嘉泽的人还是要继续查。暗中还是要保护好他,一切都以今年的秋闱,明年的春闱为重。”
能够混入到明瑞长公主的公主府中,那些人着实有些本事,而且就算是林映雪伤了其中一人的脸,事后只是在草丛里找到了一点血痕,竟是没有找到人。
这些年傅斌、锦衣卫得罪的人着实是多,加上锦衣卫手中的事务颇多,又不能大张旗鼓去查,所以至今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是。”秦远霆说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大半是绕着傅嘉泽打转,等到回到私宅,黄忠上前,“公公,傅夫人、傅公子还有傅小姐在内等着。”
傅斌觉得自己或许是太累了,没有听明白黄忠的意思,他下意识地看向秦远霆。
秦远霆单膝跪地,真心实意地为傅斌高兴:“恭喜干爹,贺喜干爹。”
原来真的是自己的姐姐已经到了,傅斌想也不想大跨步往前走。
只是走了两步,脚步就慢了下来,他的表情露出了怯意:
“我这身打扮可合适?”
秦远霆和黄忠两人同时一愣,他们都不曾见过傅斌这副模样,傅斌是跋扈的、嚣张的,又或者是在圣人面前卑微的,讨好的,却从没有这种忐忑到了极点,宛若是孩童一样的神情。
两人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若是不合适,你难道还要梳妆打扮好了再见我?”
傅斌猛地抬头,看到了一个生得明艳、盛装打扮的女子。
傅蘅或许也想过今日就会见弟弟,清晨梳妆打扮就已经用了些心思,不再是适合赶路的圆领袍,而是宝蓝色的湘裙,头面首饰俱全,尽显她的明艳之美。
她与傅斌想象之中的一模一样。
他快速上前,声音竟是带着哭腔,“姐。”
等到上前之后,傅斌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处,而傅蘅把人抱住。
时隔二十多年,这一对姐弟终于再见面,抱住了弟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瘦弱,傅蘅又有些恨自己不肯早些见弟弟,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抚着对方嶙峋的脊骨,“弟弟。”
秦远霆快速让人关上门,其他人都速速退下。
两人并没有抱多久,在感觉到傅斌要挣扎的时候,傅蘅首先忍不住用手锤了锤他,“你以前胆子也是针尖大小,怕疼又娇气,怎么就非要走这条路!真是让我气死了。”
傅斌没落泪,不过眼眶有些发红,轻轻对着姐姐说道,“我现在有什么不好?姐姐没有听过我的名声?我钱权在手,还可以暗中护着嘉泽。姐,你真的应该早些过来找我的。”
傅蘅嗤笑一声,“拉倒吧,护得傅嘉泽脑后有伤?”
傅斌一时语塞。
傅蘅柔软了语气,“我不是质问你,而是你走了这条路,所树敌人也多,连累嘉泽不算什么,我最担心的还是你。”
傅斌的表情一瞬间有些不大自然。
而傅嘉泽及时说道:“娘,连累我也很要紧,我差点没命。”
“那你不还收获了一个媳妇?”傅蘅也意识到了弟弟的情绪不大好,干脆就顺着傅嘉泽的意思,开起玩笑来。
而傅菀安拍着手,露出了甜甜的梨涡来,“哥哥要娶嫂嫂。”
因为这样的插科打诨,气氛瞬间缓解了不少,而秦远霆因为傅菀安的动作不由得看了过去,傅菀安感觉到了秦远霆的视线,冲着他甜甜一笑。
傅嘉泽说道:“这是舅舅。
傅菀安乖乖喊着舅舅,而傅斌不住点头,只可惜他刚从宫中出来,身上竟是一件好东西都没有,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出来。
傅嘉泽又指着秦远霆,对妹妹说道:“这是你秦哥哥。”
“秦哥哥。”小姑娘乖巧地喊着,“这是秦哥哥的。”
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令牌,巴巴送到秦远霆的面前,秦远霆认出了这是自己的牌子,不由得看向了傅嘉泽。
傅嘉泽说道:“给妹妹把玩了一会儿,秦千户不会在意吧?”
“没事,就算是丢了也没事。”
若是对其他人而言令牌丢了是大事,但是傅菀安弄丢十个百个锦衣卫的令牌都没关系。
秦远霆从傅菀安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令牌,这令牌因为傅菀安贴身放着,沾染了女子的温度,冰冷的令牌像是有脂粉气一样,秦远霆纳入到怀中,都觉得那一块儿散发出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