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翅,发出了寂寥的虫鸣声,秦远霆头一遭觉得自己这里太空太寂寞了一些。
干爹的话浮在耳畔:“远霆,你既然认下了你这个干儿子,我就把你当做亲儿子来看待,倘若是你有喜欢的人,和干爹说,就算是再高的身份,干爹也会替你谋划。”
秦远霆当时拒绝了,现在夜深人静又想到了这件事。
秦远霆头一遭觉得,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娶个妻子,但随即想到了自己的隐疾,自从十几岁以后,别人那处是变大,而他的身体却还是犹如孩童大小,若是娶了妻子,确实有人给他烧水做饭,身边有了知冷暖的人,但是对那个女子也太不公平了,这辈子都无法体会鱼水之欢。
秦远霆想着,自己为什么讨厌傅嘉泽呢?除了因为傅嘉泽给干爹带来了麻烦,还是因为自己原本是想要生下孩子,好给干爹养老送终,这点自己是永远无法做到了,而傅嘉泽却顺利地成亲,想来很快就会生子。
秦远霆站在凉风里吹了一阵风,看着长廊里的灯笼被风吹得晃荡,最后转身回到了房里,吱呀一声门响,房门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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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傅嘉泽就要去翰林院,他起身的时候,旁边的林映雪也起身了。
傅嘉泽见着林映雪起身,对着妻子说道:“昨晚上不是说了吗?我娘还没有回来,不必早起。”
林映雪昨晚上确实这样应了对方,只是她从头到尾想的就是要送傅嘉泽,笑着说道:“我平日里也习惯了早起,再也可以一起吃饭,也送送你。”
林映雪快速更衣,然后一摇铃铛,飞鸢拎着水入内。
洗漱之后,林映雪亲自给傅嘉泽束发戴帽。
要去翰林院,傅嘉泽本来是有些紧张的,低头见着林映雪的手指纤纤,灵巧地整理系带,心中不由得一暖,那股子紧张的劲儿消退了不少。
“晚上不必等我,你和菀安先吃饭。”傅嘉泽也想着从翰林院离开了,就尽快回来,只是今晚上要设宴,是没办法提早回来的。
“嗯。”林映雪点头。
等到简单吃了一顿早餐,林映雪把人送到了马车上。
傅嘉泽坐在马车,撩起了帘幕,一直等到见不到林映雪了,这才放下了
帘幕。
马车轻快行驶在大街上,这个时候太早,只有一些勤勉的店主正要开门,还有一些夜宿在青楼的浪荡子,晃晃悠悠准备回府。
傅嘉泽到了翰林院的门口,他整理了衣衫之后,敲了敲角门。
角门打开,傅嘉泽对着门房行礼:“我是丰城学子傅嘉泽,谨遵御令来这翰林院,还请行个方便。”
傅嘉泽这话一出,那人立即就把角门完全打开,笑着说道:“傅公子怎么来这么早,大人们上朝的上朝,剩下的人还没有来。”
傅斌是奴才之中第一人,他只需要和林院的侍者们打好了关系,好对傅嘉泽行方便之门。
门房亲自带着傅嘉泽入内,这里的位置,门房早已经布置好了。
门房还指点了他库房的位置,还有哪里的书架上有往年的答卷。
“库房的钥匙是在掌事学士的手中,你只能暂且坐一坐,等到裴掌事下了朝,得了他的许诺方可入内。”
翰林院一共两位掌事学士,一名叫做覃蕴坤,已经到告老的年龄,是正掌事,而另一个副掌事则是裴晋,也就是门房口中的裴掌事,他才是翰林院真正的主事人。
裴晋此人,他年岁三十有余,是本朝最为年轻的翰林掌事,他的父亲曾是太傅,再往上祖父也是太子太傅,如今帝王是没有选立太子,倘若是定下太子,他定然是可以得一个太子太傅的名头。
因为裴晋此人的来历和才学,诸位皇子都对这位裴掌事敬重,也有拉拢之意。
傅嘉泽到了位置坐下,而这门房体贴得很,给他准备了笔墨纸砚之物。
傅嘉泽本来也就带了书,此时燃灯静静看书。
傅嘉泽看书的时候,向来是入神很快的,等到听到了动静,就往窗外看去,此时天边一丝迤逦的红色缓缓散开,角门再次打开,有翰林进来了。
傅嘉泽合拢了书卷,等着那位翰林入内。
那人见到了傅嘉泽倒也没惊,门房在开门的时候,就一溜烟介绍了傅嘉泽的身份。
此时傅嘉泽对着莫翰林行礼,莫翰林在上一界的科举之中,放榜乃是丙榜最后一名,是靠着家里的关系进入的翰林院,他被家人叮嘱勤勉,与人和善,此时对着傅嘉泽也是和善,“傅公子的文章做得很好,那次皇后娘娘出的题目很难,我还试着自己破题,等到见到了傅公子的文章,便觉得难怪自己只得了最后一名。”
“莫翰林谦虚了,小子恰巧在进宫之前,读得正是这一节。”
两人寒暄了一阵,莫翰林就表示自己要擦桌,而傅嘉泽想要帮忙,得到了对方的摆手拒绝。
“傅公子不必如此,你坐着看书就是。”
傅嘉泽因为本就不是翰林,若是桌子上有什么公文,他看到了也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