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窈搭在傅斌的手上坐了肩舆, 等到皇后娘娘坐稳之后,傅斌抬起手,扛着肩舆的内侍们便往御书房方向去了。
等到了御书房门口, 两人尚未入内就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制住了要通传的内侍,简云窈推门而入。
成德帝本来是搂着丽妃的腰身,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不悦地皱着眉头。
帝王发现逆着光站在门口的是简云窈, 这才松开了丽妃, 开口说道:“皇后怎么来了?”
丽妃连忙拢了拢衣衫,连忙对皇后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后宫之中凡是能冠之以丽的, 都是容色甚美。
这丽妃便是如此。
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 眸光流转婉转多情。
她纤细的手指在帝王的腰间一勾,柔情缱绻地往床边走, 帝王就跟着她入内,放下红账。
简云窈没看丽妃, 而是看着帝王面前的一副画, 这原本是小桥流水人家的大家之作, 在桥下空白处盖了章,说不出的碍眼, 直接毁了这幅画悠然的意境。
比印章更为糟糕的是,还有帝王的题字“阎大家画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成德帝还是皇子的时候课业就很是寻常, 性情还颇为顽劣, 并不认真练字,现在这样的字这样的一段话在这幅画上, 就让简云窈格外受不了。
这一幅画毁了也没什么办法, 今后的画作万万不能如此。
简云窈说道:“皇帝, 若是喜欢品鉴, 把玩也就够了,这般岂不是折了这画卷的意境。”
成德帝也瞥了一眼这画上的印章和题字,他没放在心上,不过也知晓自己的这位皇后喜欢这些东西,就开口说道:“朕也是一时高兴,想着这画是你弟弟打下了突厥,把前朝的这画给收缴了回来,让国土大大增加,国力空前,朕一时忘形才会如此,皇后若是不喜,朕以后不这般了就是。”
丽妃恨不得缩在角落里,她看着这画有空白的地方,就指着让帝王落印的,而且在丽妃看来,成德帝是帝王,若是他题字更让这副字画蓬荜生辉不是吗?
简云窈见着丽妃如此,就知道是丽妃撺掇的,对着傅斌说道:“撤掉丽妃三个月绿头牌,禁足半年,不用给我请安。”
成德帝听到了皇后的话也没生气,好脾气地说道,“就如同皇后所言,丽妃还不快退下,继续站在这里,碍了皇后的眼。”
听闻三个月没有绿头牌,丽妃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只是过去和皇后求情的人,反过来会增加更多的禁足时间,只能够匆匆退下。
丽妃出去的时候,正好和三皇子赵珽撞个正着,三皇子先给丽妃请安,见着她的模样心中奇怪,在进入到里面的时候见着御书房里还有皇后,这才知道是皇后和丽妃过不去。
“儿臣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
“儿臣见过母后,给母后请安。”
帝王与帝后让三皇子起身。
赵珽的目光从傅斌身上掠过,对着成德帝行礼说道:“儿臣求见父皇有要事商议,此事涉及本次秋闱舞弊之事。”
傅斌的心中重重往下一沉,从三皇子的话来分析,三皇子是认定了他外甥舞弊,傅嘉泽这事告诉皇后,这真的有用吗?三皇子是养在皇后宫中的,皇后难道会驳斥三皇子?
简云窈直接说道:“我也留着听一听。”
赵珽微微一怔,而后就看到帝王笑呵呵的,“皇后感兴趣那就留下。”
赵珽的心中有些难受,他从来都知道皇后的话在父皇这里是颇有分量的,就像是现在这等涉
及到朝堂之事,父皇在皇后这里是没有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会让皇后听,也会让皇后畅所欲言。
能够左右父皇的皇后,养了他,却不肯多为他说几句,就像是前些日子给他定下的三皇子妃,姚家女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母后为什么不替他另选一位皇子妃?
压住了波澜起伏的心理,三皇子说道:“此次在京城贡院考试得以拔头筹的人叫做傅嘉泽,是被临城傅蘅所收养,傅蘅与父皇身边的傅公公是姐弟关系。有人反应傅公公透题给傅嘉泽,才让他得以头筹。”
傅斌在提到了傅嘉泽的时候就跪下,此时看着帝王看过来,就叩首说道:“奴才确实是傅嘉泽的舅舅,只是透题之事借给奴才千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如此行事。”
三皇子说道:“若是无证据也不敢闹到父皇这里,傅公公的府中有一得用奴才名叫做黄忠,这奴才言明知道盗窃试题是大罪,禀明了如何偷得卷子,拓印之后给了傅公子,这拓印的复本就在这里,还请父皇过目,儿臣在过来之前,也在礼部查阅了卷宗,确实留下了拓印的一点痕迹。”
黄忠?
这名字一出,傅斌咬了一下牙,磕头请罪,“这黄忠确实是奴才在外宅院的管事之人,只是偷窃试题是万万不敢,奴才能够为外甥谋划的事情也简单,只是努力让这贡院清明一些,奴才让锦衣卫这次插手了考前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