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觉,难不成还给睡到了日上三竿?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能睡了?
那今天都睡了一大半时间了是不是今晚上就睡不着了?
心有戚戚的他歪着从榻上坐起来,结果发现自己全身都难受,胳膊酸腿酸的,倒不像是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的人,而是干了一夜农活的人。
“哎哟,我怎么睡了一觉,感觉全身酸软,手脚乏力?”他正困惑着,此时,有人转过捶门隔断雕栏走进来,手里端着发散着苦味的药。
“你确定你只是睡了一觉?”
白行云垂着眼睑看着床上一脸迷茫的人,除了脸色还白了点,其他已经无事了,醒来依旧生龙活虎的,又变成了那个吐不出象牙的谢文文。
“不然?我梦游了一晚上?”
谢文文狐疑,自己从不会梦游,总不可能因为昨夜的事情就给吓出梦游的毛病了吧?
这可了得!
就在谢文文惊惶之时,白行云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
“别梦游了,这都是你睡过去的第二日了。”
谢文文更惊悚了,他瞪大了一双眼,本来因为病中的缘故,眼眶凹陷,还带着一圈乌黑,这么一瞪吧,眼睛更圆更大了,像之前他偷摸了戒忘的夜明珠。
“我居然这么能睡!”谢文文还不发觉这‘能睡’到底是代表了什么意思,也是他自己心大,从不曾把这‘能睡’归咎为生了病。
他身体一向都好,甚少生病,就算是中了蟾毒后,除了偶然的毒发外,身体也是倍儿好,所以,想让他病一病,天方夜谭。
一旁的白行云已经无言以对了,他觉得对上谢文文这脑子,自己说不清什么。
“你病了,快,喝药。”
说了半天话了,药也晾得差不多了。看着白行云手里那黑漆漆的药水,他才后知后觉起来。“我病了?”
身着单衣,皱着一双秀眉,捧着药,表情也看起来可可怜怜的,要是换了旁人,准会忍不住怜惜。
“还是我开的药。”沈胥从白行云的背后冒出来,说完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茶,等谢文文喝完药好给他复诊。
而白行云煞风景的说:“对啊,还喊了我一晚上的爹。”
闻言,谢文文沉默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白行云,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来。
奈何,白行云不苟言笑惯了,脸色丝毫不见有什么其他细微的表情。
可,谢文文却是不信的,一万个不信。
“爹?”他狐疑发声,哪料白行云却敲敲他的碗沿,一本正经的占他便宜。
“乖乖喝药,别乱喊。”
谢文文撇了撇嘴,脸上带着看傻子的冷漠。
“呵呵,别骗我了,我根本不称呼我父亲为爹。”
他们出身宗室王族,惯来都是与身份齐呼,更多时候都是称呼的父王,甚少在亲近的时候会以父亲作亲昵之称,而只有寻常家里才会称呼自己的父母为爹娘,所以,谢文文从来都没有称呼过自己的父王作爹,所以,这个谎言一听便知真假。
而被拆穿了的白行云一噎,仿若不经意的问起:“那在你们家叫什么?”
“父、亲。”谢文文咬了自己的舌头,差点就说出父王的称呼,幸亏清醒的及时,给转回来了,不然父王一词出口,白行云准能猜到自己的身份。
可白行云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在听到他父亲的称呼后,只是索然无味的点了点头,仿佛不在意的样子,可却又不放过任何占他便宜的机会。
“哎,乖儿子,喝药。”
谢文文赌气般的一口气喝完药就把空碗就着碗底的药渣丢到了一边看热闹已经无声的笑得前俯后仰的沈胥怀里。
分明就是白行云惹的他,最后他寻的出气筒却是沈胥,沈胥哪里能认。
“啧啧,用完我就丢?你也不看看,这药谁开的?你病了我们几个都在照顾你,你良心呢。”
谢文文喝完药就躺回去了,被子一扯一盖就罩住了自己全身包括脑袋。
“被狗吃了。”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沈胥徒劳的瞪着那鼓鼓囊囊的被团,实在没想到他的厚颜无耻已经锻炼到了如此境界,连自己都诋毁,简直是高人!
待谢文文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要告辞离开金陵,而对于下一个去处,几人虽然不明说,但都是一致的向着戒忘的。
戒忘要去报仇,几人作为好友怎么说也要同去扶持,白行云说,等戒忘的事情了了,他就回听觉寺去正式拜入了然方丈坐下,而自己还要回去灵虚派拜谒故人,最后再胡乱的走一走,看遍人世风花雪月,大家再回钱都去,安度余生。
如此,几人一拍即合。
刘小天已经想念他家门口种的黄瓜以及各种的蔬菜了,不过他深知,待他回去后,他的菜园子都死的差不多了。
而在离开之时,秦子轩得知了他们的路线会经过青州,于是委托几人到青州后给无药山庄的亓官云带去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