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云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谢文文这样的奇人。
但现在他见到了,不过真心是想重来一遍,要是重来一遍,他一定不会去认识他。
“要是会死人不是如你愿了?反正你也不想活了不是。”
说出口的话如此冷酷,让谢文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他真的不会质疑,亓官云有弄死他的想法。
他畏惧着又坚韧着。“想活、想活。这会儿还不想死。”
亓官云懒得跟他东扯西扯的,直接说明自己的本意。
“我要分析此毒,需要你的血,才有办法制出解药。”
他无语的看着谢文文,瞅瞅他那胆战心惊的模样,还真以为他要放干他的血?他又不是蠢货,这个时候弄死了谢文文,小心朝廷大军压境,搞得他无药山庄溃于蚁穴。
现在谢文文的命可值钱了,半壁江山之重,怕是有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原来在那帝王家,也会有如此不惜一切的情深义重。
他在心里喟叹一声,这对谢文文来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而秦子轩在信中,也是有此意,不过世间知晓他亓官云擅长制药解毒的人不多,但这不多的人里就有秦子轩。
他欠秦子轩一个人情,现在就是秦子轩让他还人情的时候了。
还是秦子轩会算账,这一笔账,他可会赚了。
但,亓官云却并不能保证,他是否能制出解毒之药。
蟾毒啊……一个他闻所未闻的奇毒。
的确太过棘手。
听着亓官云的话,谢文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好奇又震惊的看着他,眼里闪着熠熠的光芒。
可以是为亓官云十般才艺的震撼也可以是为他可能救下自己的命的欣喜。
“你还会制药?”
“当然。”
“你不是只会机关秘术?”
自从踏入这片非同寻常的土地开始,就只听说了无药山庄机关秘术第一,可还是头一次知道亓官云还有制药的本事,怕是别的不晓得的人听说了,也跟他一般反应吧。
也是,无药山庄,本身就与药有关,虽然不懂为什么叫无药,可也不足为奇了。
说到底,还是他见识鄙薄了。
“我还把你从附身鬼手里救下来了,你觉得我还能不会什么?”
亓官云淡淡的瞥着他,看着他眼里对自己逐渐升起的敬佩,也有了笑脸。
然,手上却也趁着谢文文不注意的时候忽然就有了动作。
“厉害。”
谢文文还在夸人,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发现不知何时亓官云已经抬起了他的手。
手起刀落。
“哎!疼疼疼!”
谢文文感受到手腕一疼,低头一看亓官云居然已经在他胳膊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正把着他的手腕往碗里放血。
看着如此血腥一幕。
谢文文差点晕厥过去。
猩红的血液从半指长的皮肉里前仆后继的渗出,一滴滴的滴落碗里,逐渐盖住了碗底的瓷白,溅起来的血珠子附在碗壁,顺着光滑的瓷面缓缓的往下漫延……
触目又惊心。
谢文文心疼的看着自己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唇色也逐渐白了,不复先前的红润,眼里从一开始的惊慌逐渐变得适从。
谢文文嚷着疼,那是真的疼,皮开肉绽啊!
被人拉开皮肉的疼痛,任谁也承受不住吧,更何况……他细皮嫩肉的,就算以前过的不如意可也没受过这苦头啊。
那老皇帝真是要他老命了……
亓官云耳朵都被他吵麻了,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呵斥他。
“忍着点,一个大男人,割个口子就喊疼要命的,姑娘家都没你娇气。”语气里满是对谢文文娇气的不屑。
闻言,谢文文忿忿不平道:“你来试试!”
亓官云不搭理,盯着碗里,看差不多了就攥紧了他伤口处二指上的位置,止住血液的流通,然后从自己的胳膊上拿起准备好的纱布缠了起来,包扎伤口。
动作虽然不温柔可也不随意。
在包扎的期间,谢文文也默契的闭了嘴,静静地看着亓官云动作。
待包扎完毕,还细心的把结头给他塞进了手腕内里,不然让谢文文折腾几下,早就能散了。
谢文文抬着自己的手,还是疼,但也能忍。但看到亓官云举着碗凑到了鼻间,他蓦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结巴道:
“你不会想喝……吧?”
亓官云嗅了嗅味道后又放了下来,看着谢文文,已经从无语到无可奈何。
“你蠢还是我蠢?”
谢文文无话可说的收回自己炽热的视线。
“我,好了吧。”
亓官云转过身去,谢文文亦步亦趋的跟着。看他把碗搁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