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每天接送我上下班,还有晚上出去应酬,”他重?新提条件,停了停:“但大晚上的不要再代驾了,以后的代驾费跟我拿,我给你。”
这是他的最大让步。于知乐再这么代下去,肯定还要遇到不少像他这样的酒鬼色胚(……),万一那人功夫比他还厉害,怎么办。
“就这样,没?得商量,白天你自由支配,爱送啥送啥,随你。”他不容置喙,不想做亏本买卖。
于知乐沉默,走回桌边,抽了支烟,含到唇间。
点上火,于知乐夹开烟,把青烟与答复一并吐出:“好。”
景胜在这头,好像听?见了咯嗒一下,开打火机的轻响,他迫不及待问?:“你在抽烟?”
于知乐想也?没?想答:“嗯。”
通话那头,安静须臾。
男人忽然一本正经?提议道:“很久没?见你抽烟了,拍张照发来?看看?”
于知乐当即挂断电话。
—
翌日,上午。
林立高楼的整面反光墙上,清晰放映着流云的动?静,折射出初阳的曦光。
九点多,于知乐到了钟山广场。
他给景胜电话,那边接得极快,笑意盈盈:“早上好。”
“嗯,”于知乐回:“我到你这了,你好了吗?”
“好了啊,当然好了。”餐桌边,景胜一口气喝完剩余半杯奶,往衣帽间走,利落套上刚熨好的大衣。
挑了款名表,在全身镜前戴好,他才走出卧室,阿姨递来?了公文包,景胜接过?去,把它举高,思度两秒,突地想到什?么。他打了个响指,对电话那头,哀声怨气道:“你快上来?接我,今天文件很重?,我一个人拿不过?来?。”
这一前一后,迥异的神?态变化,逼真的情景演绎,令站在一旁的阿姨瞠目结舌。
“好。”于知乐应下,挂了电话。
等他走出电梯,景胜已?经?在门口,悠然自得地等他。
“东西呢。”于知乐问?。
景胜掂了掂公文包:“这啊。”
“……”于知乐一下不能理解:“很重?的文件?”
景胜颇为肯定地点头:“嗯
说完,他自已先绷不住笑了,哈哈哈,乐不可支。
于知乐瞟他两眼,无可奈何,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我自已来?,”男人拎包的手瞬间缩回去:“哪能让女人帮我提包。”
于知乐呵了口气:“所以叫我上来?干嘛?”
“早点看见你么,多看你两眼。”他直言不讳,无所顾忌。
望着他直率发亮的眼睛,于知乐收回视线,抬脚先行?。不知为何,他感觉前路有些漫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上了车,景胜依然坐到了副驾。
要知道,他往日都喜欢待在后座的,因为那儿地方够大,足够他四仰八叉。
但现在,他移情别恋,爱上了副驾。
上了路,两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早高峰期,所以路上有点堵,景胜歪着身了,一如昨日,安安静静观赏于知乐驾驶。
不管做什?么事?,有人在旁边目不转睛盯着你看,都会不舒服。
于知乐问?:“你能玩手机吗?”
“能啊。”景胜听?话地从衣兜里?取出手机,举到与自已脸心齐平的高度,当然,仍旧面朝于知乐。
于知乐感觉到不对劲,眉尾微抽:“你在拍照?”
“没?,我在玩手机。”景胜理所当然答,他才不偷拍,这么赏心悦目,怎么能只拍照呢,应该摄像。
于知乐忍无可忍,怒斥:“收起?来?!”
“喔,”男人点了两下鞋尖,关了摄像头,把手机重?新放回去,还故意委屈兮兮地嘀嘀咕咕:“你让我玩手机的哎……”
于知乐牙痒痒:“……”
这个人……
他早该知悉他笑眯眯表皮下面的那些耍贱犯浑、死皮赖脸的恶劣秉性。
毕竟第一次见他时,他就这样,那会还不认识彼此的他,理应才是最真实?的他。
再后来?,于知乐慢慢适应了他精神?污染一般的注目礼。
一路相安无事?,抵达景元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于知乐找到车位,驾轻就熟地找到空位,往里?倒。
打算问?景胜停在车边行?不行?,遂偏了偏眼,喊他:“景……”
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他旋即噤了声,因为,年轻
难怪后半段路,安静得才让他有一丝喘息空间。
于知乐停好了车,轻轻刹住。他又瞄了眼景胜,他仍闭着眼,气息安稳而绵长,似乎睡得很香,完全不设防的无害模样。
九点多才出发,比大多数上班族都晚得多,居然还不够睡?于知乐在考虑要不要叫醒他。
他拿出手机,按开来?,扫了眼屏幕上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