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记下一件事,这种自我反省的方式有没有用,初没有认真体会过,但是她每天都会陪着樱子写下一件,慢慢地这也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值得一说的是,每天记下一件事的时候,会让她感觉到一天确实是真真实实的度过了,这种真实感和从前是不一样的,从前的她对于时间的观念很模糊,可能要很久才能察觉到一次时间的流逝。
特别是在荒原上,那里没有白天与黑夜,更没有所谓的时间。
怎么说呢,这种真实的感觉,让她很在意,这也算是她愿意继续记录事情下去的原因之一吧。
“沙。”竹扫帚扫过地面,带起一片灰尘,初穿着一件淡灰色的布衣在清心寺的门前扫着地。
樱花的花期很短,早在几周前就已经凋谢了个干净,随着春末的临近,天气也渐渐的热了起来。
路过寺庙的人们有时会笑着和初打一个招呼,初一般都会点头回应。他们大多都背着锄头和袋子,推着手推车正准备去田里劳作。春末,人们也都忙碌了起来。
“吱吱吱吱。”
地快要扫完了,寺庙的房檐下,传来鸟叫声,初抬起头看去。
那里筑着一个鸟窝,在房檐和墙壁的夹角里,用细小的树枝和泥土搭建而成。
老和尚说,这种鸟叫做燕子,每年的春天都会来农家筑巢,然后孕育后代,等到夏末的时候又会离开。
燕子刚筑巢的那几天,弄的房檐下总是有细碎的泥土,现在看起来这个巢居倒是也挺精致的。
刚刚出生的雏鸟在温暖鸟巢中张着嘴巴叫个不停,似乎是等待着外出的父母回家喂食。
当初看向它们的时候,它们又齐齐的闭上了嘴巴,缩回了鸟巢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初的气息如此呢,动物对于气息的感应总是要比人强烈一些,所以绝大多数的动物都是躲着初走的。
见雏鸟都躲了起来,初收回了视线,拿起扫把准备走回寺庙里。
可她刚走到屋檐下的时候,屋檐上的鸟巢却掉了下来,正好摔在她的脚边。
见到落在地上的鸟巢,初停下了脚步。
鸟巢很牢固,落在地上的时候起到了一个很好的缓冲的总用,并没有让里面的雏鸟受伤,但是这些小家伙还是吓得缩在一起,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看着这些小东西,初顿了一下,默不作声地走到了鸟巢的旁边。
鸟巢里的雏鸟抖得更厉害了,有的甚至忍不住叫出了声。对于它们来说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情况吧,家从房上掉了下来,还有一个危险的家伙慢慢靠近。
不过初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把扫帚靠在了门边,然后拿起了鸟巢,踮起脚,将鸟巢重新放回了房檐下的横木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把鸟巢在横梁上的时候,初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波动。
今天,就写这件事吧,初想到。
看着鸟巢没有再要掉下来的迹象,她默默地拿起扫把,转身离开。
鸟巢里,雏鸟们停止了颤抖,它们小心地把头探鸟巢,见那个危险的家伙不见了,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唤了起来。
初走过门框,发现老和尚正站在门边,手握着佛珠,淡笑着看着她。
“怎么了?”初收拾着扫把,问道。
“我在想,初姑娘心地善良,果然是和我佛门有缘的。”老和尚笑着,温声说道,拨动着手里的佛珠,他似乎总是这么不紧不慢。
“善良?”初看向老和尚。
“是啊。”老和尚点了点头,说道:“初姑娘是一个好人不是吗?”
初刚才把鸟巢送回原处,他都看在眼里。
好人,听到这两字,初神色怔了一下。随后,她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我不是一个好人。”
说完,走进了寺庙,留下老和尚一个人站在那里。
一般要到午后樱子才会和初开始练剑,现在的时间还早,在这之前,初还可以批一些柴火。
院子的一边,初拿着斧头,出神地将一段木头砍成了两半。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工作,至少对于初来说是如此。以她的能力,就算是直接将一棵树砍成两半也没有什么难的。
“啪!”
又是一声轻响,一截木头断成两半落在一旁。
初有些心不在焉地又拿起了一根圆木放在面前,她想着老和尚对她说的话。
好人······
她是一个好人吗,当然不是,无论是好还是人这两个字都和她沾不上一点关系。
但是她的心情却有一点起伏,她想,如果说她真的是一个好人呢,没有过去,只是一个心怀善意的普通人。是不是说生命就能够有意义呢,是不是说就能够一直感觉到那种真实感呢?
“啪!”斧头落下,初想着心事,忘记了将握着木头的手收回来。
斧头劈断了木头,同时也劈断了初的食指。
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