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混在一起躲在避风处,苏安端了一杯茶给江正荣,“我也跟着出来瞧一瞧北路如何。”
“你要做这个生意?”江正荣叹了口,想要握住他的手,“怎么我才走了几日,你就了这么大的决定。”
苏安未躲开,贺淮已经微笑着挡过江正荣的手,“江,用茶时就专心用茶。”
两个男人之间暗流涌动,苏安却对此无知无觉,他缓缓地理着茶叶,慢腾腾地道:“江从北边过来,一路可有遇见土匪?”
江收回冰冷的眼神,笑道:“往北就是别人管的地界,没有你来时的路段危险。”
苏安沉默了一,“江这就回去?”
江正荣点头道:“回去。”
“那我跟着江一同回去,”苏安垂眼,“出来了这么久,我尽是给贺二爷添『乱』。倒不如回去看一看我那戏园子,瞧瞧如今怎么样了。”
贺淮良久没说话,等江正荣一杯茶喝完了,他才冷笑一声,“好。”
*
苏安江正荣走了之后。
贺淮静静看着一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
手小心翼翼:“爷,咱也启程?”
“你带人往前走,”贺淮缓缓戴上驾马用的黑『色』皮质手套,“再带上几个己人,跟我连夜回去一趟。”
苏安总是这样对他。
需要他的时候恨不得黏在他的上,把所有的温柔小意都给了他。不需要他的时候却连说也不愿意说一声,就这样跟着别人转走人。
贺淮是个大方的男人。
但有时候他也变得小极了。
*
出来时赶了好几天的路,回去然也要赶好几天的路。
苏安原本以为他江正荣离开的当日贺淮就追上来,然后来一次干柴烈火的碰撞。但他都一路跟着江正荣回到晋城了,帅的土匪哥哥不见一点儿人影。
失望地叹口,苏安一脏灰地回到了大院,“先烧热水,洗个澡后再上热菜。”
玉琼悄悄靠过来,数日没见,他好像微微了一点,脸上挂着芦苇轻摆的忧愁,漂亮得如同玉人,“爷,我……”
苏安神『色』一变,玉琼表情变得黯淡,正要退,叶苏安突然道:“玉琼留,其他人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
屋里正剩了两个人,玉琼又欢喜又忐忑,倒了杯温水送到苏安手边,“爷,喝口水吧。”
苏安把玩着杯子,不愿意看玉琼,“你先前不说话,我就没有同你多说过什么。这一个月来,石说你嗓子已经好了许多。”
“是,”玉琼『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多谢爷给玉琼治嗓子!玉琼以后上台唱戏给您唱大钱!”
声音响亮亮的,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
苏安无声叹了口,让玉琼走到边坐,低声道:“你如今能说话了,那我问你,你是从哪处来的?”
“我是从南方来的。”玉琼老实道。
“瞧着也是南方的水土才能养出来的人,”苏安琢磨着,“那你怎么来到晋城?”
晋城处于南北交界处偏北的地方,苏安在盛冬的时候捡到了玉琼,玉琼那时已经是一副乞丐模样。难道这孩子是靠着一双脚走到了晋城?
玉琼欲言又止,“爷,我是去北方的途中被人拐到这儿来的。”
苏安皱眉,“你与我详细说说。”
玉琼张张嘴,正要开口。外头有人过来喊道:“爷,水好了!”
苏安不动如山,示意玉琼继续说。
玉琼小声:“我跟着一位族叔往北方去。那位族叔也是一派穿着,他说要带我回去认祖归宗……我却听不懂那些话,在途径晋城时被人拐走了,”他顿了顿,干哑地道,“好像是那位族叔把我卖给拐子的。”
“那你瞧着贺二爷害怕,就是为他的穿着?”
玉琼摇摇头,“为贺二爷我那位族叔得有几分相像,连口音都一样呢,我瞧着害怕……”
“……”苏安闭了嘴。
这可真是一个大秘密。
族叔贺淮是亲戚?认祖归宗,难不成玉琼是北方哪个大人物的孩子?贺淮也有亲戚系?
外头人催促:“爷——”
“就来,”苏安起,“玉琼,这话你不要再同旁人去说。等我回来再问你一些话。”
玉琼乖乖应,“是。”
苏安起去了浴房。
浴房里热蒸腾。这种天要是想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柴火只多不少,没钱的人家都负担不起。苏安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顺便哼上了曲子。
曲子断断续续,从窗户里出去,让外面的男人也洗去了连日疲惫。
贺淮一黑衣,站在窗户前,点燃了一只雪茄,静静享受这的安宁。
他认是个好青年,尚没有偷看别人洗澡的癖好。守在这儿,就像是丈夫守着媳『妇』,贺淮低低笑了几声,这样的想法倒是给他带来一些隐秘的快乐。
苏安左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