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请刑芷吃饭,岑沛安说到做到,他让刑芷在一楼大厅等着,借着午休时间带她出去。
“就在大厦附近吃不行吗?”刑芷担心会耽误他下午工作,小声地提建议。
“附近没什么好吃,而且现在饭点人多。”指示灯跳闪成绿色,岑沛安启动车子,目视着前方路况说,“我知道有一家南方小馆很好吃。”
“南方小馆?”刑芷停顿片刻,“你喜欢吃南方菜?”
“也不是。”岑沛安单手打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打开车内音响,转头冲她笑了笑,和她解释道,“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是双春市的,这家餐厅有道你家乡的菜,味道还不错。”
车内老歌放到副歌部分,词曲感情陡然变化,刑芷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她垂下视线,片刻后又侧过头。
初秋的阳光透进来,一层朦胧柔和的光镀在岑沛安脸上,让他轮廓线条虚化,他脱下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子随意挽上去,领带松散,露出吞咽性感的喉结。
刑芷见过很多好看的人,但把岑沛安置于其中,他也绝对会是那些人里的焦点。
餐馆离得不算远,里面顾客将满未满,服务员领着岑沛安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岑沛安把菜单推到对面,边给自己倒水边说:“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刑芷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嗫诺地拿过菜单,一页页地翻看菜单,似乎在找什么。
岑沛安举着杯子,喝了口水,他手腕挡在面前,视线从半透的玻璃杯后穿过,落在她姣好的脸上,洞察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后,不禁在心里一哂。
“选好了吗?”岑沛安放下杯子,看着她翻菜单的动作问。
“嗯。”刑芷慌乱点头,把菜单递给他,“你看看要不要再加菜。”
岑沛安看了眼她点的菜,疑惑地问,“没点你家乡的菜?”
“我没找到。”刑芷小声说。
“要一份这个。”岑沛安点了点菜单的一角,和服务员强调,“再上两杯橙汁。”
餐馆不临靠街边,在巷子里,独一份的安静,岑沛安看她不怎么动筷子,“不合胃口吗?”
“不是。”刑芷摇摇头,咬了下嘴唇,思索再三后放下筷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谢谢你沛安。”
岑沛安嘴里嚼动的动作放慢,若有所思地盯了会儿桌布,笑着问:“谢什么?”
“我之前的雇主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对我...”
“什么?”岑沛安打断她,夹了块鱼肉,兀自说道,“你是指一起吃饭?”
“嗯。”
岑沛安想笑,他心想,这感动未免过于轻而易举,又过于廉价,让人心酸。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朋友之间很正常。”
“我们是朋友吗?”刑芷问得认真,乌泱泱的眼眸里,像是有一层泪雾,似乎如果岑沛安说是,它就会汇聚成滴掉出来。
“当然了。”岑沛安轻描淡写,又说得很是应当,“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下次我和赵亦冉她们吃饭,你也一起来,她们也很想认识你。”
刑芷眼里有一丝小确幸闪过,她点点头,拿起筷子又顿住,“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或许她是指替岑沛安继续向沈捷隐瞒真实行程,又或许只是随口一句客套。
岑沛安眼底的狡黠一闪一过,略带深意地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说:“好,我有需要一定开口。”
吃饭不免聊天,话题也转得很快,不知道俩人怎么聊到梦想上去,刑芷问他:“沛安,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我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个人住,养一只猫,再养一条狗,种点菜,一日三餐,就这么混吃等死。”
“好多人的梦想都是这个。”
“那你身边有人实现吗?”
刑芷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不笑的时候,人是淡漠的,笑起来又带一点点娇憨,“你觉得你能实现吗?”
这个问题无疑是中隐晦的试探,岑沛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良久,刑芷问他:“沈总对你不好吗?”
岑沛安用握着筷子的手撑着下巴,他目光深远难测,盯着某一个虚无的点,想了好久,一贯温柔的音色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晦涩,“你们心理学上是不是有个名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刑芷当即愣住,她的瞳孔骤然涣散放大,身体像是被什么利器一穿而过。
沉默片刻,刑芷突然不明不白地说了句:我相信目前的一切都是暂时的,无论幸福还是苦痛。”
岑沛安看着她,琢磨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话题不了了之,尴尬中,突然涌入一波顾客,他们的谈话冲淡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岑沛安像那张桌子看了眼,一行五六个人,穿着行政薄夹克,胸前戴着党徽,面孔肃穆威严。
与此同时,岑沛安也注意到对面刑芷的反应,她变得有些局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