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
一匹健壮的灰色战马上,穿着美国民兵军装,腰间有一把欧式军刀,留着络腮胡的民兵队长,指挥手下的士兵,对前方正在拼命逃窜的印第安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砰……砰……
一阵排枪过后,正面一连串的印第安土著倒了下来,后背上,冒着鲜血,流淌在北美中部的平原之上,将路边的野花野草,浇灌的格外鲜艳。
让人看后顿时感觉,有一种诡异而又残忍的美。
这种美,叫做生命!!
“长官,还有一群印第安人往山后跑了,是否应该追击。”一名军官,走到了汉克队长的面前询问道,一边说,还一边对汉克队长指着对面的那座看的十分清楚的山峰。
“少尉,你知道捕捉猎物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汉克队长没有回答刚才军官的话,而是对其反问道。
“是什么,长官?”少尉有些不解的对汉克队长询问道,搞不明白,追击一群已经毫无战斗意志的印第安人,和打猎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对于已经受伤的野兽,而且是逃入深山的野兽,不要追击,因为那会害了自己的。”汉克队长拿出自己当年和自己父亲老汉克打猎时候的经验教训,对少尉解释道,“毕竟他们是野兽,不是吗?”汉克队长平淡了说了这么一句,完全不把印第安人当人看的话。
平淡而又理所当然。
对于所有美国人来说,印第安人?
那不过就是一帮野兽,根本就算不上是人类。
毕竟一直的宣传就是这样,既如此,那还客气什么。
像打猎一样,将他们杀掉,就是对这些印第安人,最大的仁慈。
美国人的傲慢,以及对自己所做罪恶的掩盖,在这个时代是那么的赤裸裸。
完全不像后世那样,好歹还要遮遮掩掩一下。
十九世纪,人类最野蛮,最没有秩序的时代。
这个时代,只有武力,才能代表一切。
至于那些无法在这个时代保护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要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要么受尽了屈辱。
1840年,时代的大幕,正在缓缓打开。
地上,一群美国民兵正在割取印第安人的头皮,这是他们胜利的象征,以及领赏的凭证。
在一把火烧掉这些缺少头皮的印第安死尸后,在汉克队长的一声令下,二百多名美国民兵,往最近方向的美国据点而去。
一株大树上,年轻的印第安少年,仇恨的看着离去的美国民兵们,随后看了一眼正在被焚烧的族人尸体。
擦了擦眼泪,在经过一番掩埋之后,离开了这个让他伤痛欲绝的地方。
在走之前,这名叫兰沙的印第安少年,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平原以及一小部分森林的区域,随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一开始商量好的山峰跑去。
………………………………………
夜里,明亮的篝火照亮了整个营地。
为温度降低的山林,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营地内,到处都是身着兽皮,甚至棉花布衣的印第安人。
或坐,或躺,或站,或游荡,巡逻。
看起来和平常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甚至还不时露出悲痛和仇恨的表情。一些心里素质差的,直接当场嚎叫,发泄内心的恐惧以及痛苦,还有对美国人的仇恨。
“长老,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回去的路上基本都有那些邪恶的白人。”一道篝火周围,一名身着皮甲,脸上涂着红蓝相间的燃料,头上插着艳丽羽毛的山塔部落勇士塔虎有些担忧的对山塔部落的长老塔木说道,说话间充满了对美国人,对白人的仇恨。
毕竟就在今天,整整三分之一,五百多的山塔部落族人,就死在了十几公里外的那个被他们叫做泣血之地的平原上。
这样的仇恨,无论如何,山塔部落的人都不会忘记。
“神告诉我们,一切都是宿命。”长老面带悲伤的看着营地内,失魂落魄的族人,念了一句神预,来安抚大家快要崩溃的神经。
“我们山塔部落的宿命在西方,在有辽阔大海的西方。”长老突然站起身对营地内的所有人说道,苍老,长有老年斑的脸上,露出了坚定不移之色。
长老的话,让营地里所有山塔部落的人都打起精神,本来已经崩溃的内心,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们会活着,我们的后代,我们山塔部落的后代,会活下来。”长老继续对在场的所有人,大声的保证道,“在西方,在山的那一边,我们会像我们祖先一样有尊严的活着。”长老面色激动的对所有山塔部落的人喊道。
让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期待与渴望。
尊严?
多么遥远的词汇!
只有一个叫兰沙的少年没有像周围人那样激动,甚至是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