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爷,关系到几十万读书人还有几十万士卒的命运,您可要三思啊......”
萧牧冷冷道:“本王没办法管得了这许多。”
“还有您的手足兄弟呢?宁郡王呢?别人不管,您也不管吗?”
“本王早就忘了还有什么手足兄弟!”
萧牧突然怒吼一声,接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他脸色苍白,眼中却红血丝密布,表情无比狰狞。
“本王以前何尝不念着手足之情,可最后呢!一个一个都想治本王于万劫不复之地!”
窦廷熹受到了惊吓,他第一次见一向稳重的萧牧发这么大的火,有些手足无措。
陈岁宜轻轻拍着萧牧的背,柔声安慰道:“那些事窦大人又不知道,你朝他老人家发什么火?”
又向窦廷熹陪笑道:“窦大人,您别怪,最近二哥,九叔......还有太子......都挺不地道的......”
萧牧长呼了口气,恢复了冷静。
“窦大人,你若是不愿意,本王自然也不逼你。本王不仅是在保自己,更是在保你,你是聪明人,知道现在是抽身而退的最好时机。从你去江北那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身上背负的可不仅仅你一人的性命,本王,还有太子,我们多少人的性命,都在你身上。”
萧牧脸上没有一点儿气色,又吐了口鲜血。
他知道自己撑不住了,扶着陈岁宜缓缓起身。
冰冷的目光看着窦廷熹。
“窦大人,本王知道你不贪财,但你好名声,将来江北若是乱了,你几十年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只怕也要毁于一旦。咱们都是自己人,本王今日把话说的直白些。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告诉陈娘娘,本王身子实在不适,不能陪客了。”
萧牧眸色深沉,两个贴身侍奉的下人赶紧进来,搀扶着他,往寝室走去。
陈岁宜也跟着出去了。
只剩下窦廷熹一人坐在书房里,怅然若失。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好似夕阳落山,无比落寞,无比凄凉。
他有选择,好像又没有。
江北的百姓,萧牧的性命,全在他的肩上。
抽身出局,葬送几十万读书人的前程。
继续入局,葬送萧牧的前程,更对不起萧牧对自己的提携之恩。
他仰天长叹一声,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
没有选择。
没有萧牧,就没有他窦廷熹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