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看你儿女成群,也算是一桩幸事。我所求不多,只求你帮我看顾着点楚王府,帮我护好幽州和北疆边防,这一地一兵,绝不可被旁人拿走。”
“好,”元里终于道,“我答应你。”
楚明丰所说的骗过楚贺潮的建议直戳元里内心痒处。
去往汝阳县的时候楚贺潮为何下水救他?为何愿意帮他下田?又为何只有言语上对他进行冲突和试探?
还不是因为元里是他名义上的嫂嫂。
为了以后共同合作掌控军队,元里肯定不能摘下“楚贺潮的嫂嫂”这个名头,只有顶着这个辈分,楚贺潮才会听他的话。
这些话说完,楚明丰便精神不济地闭上了眼睛。
有仆从端药上前,轻声细语地劝道:“大人,吃药吧。”
楚明丰轻轻摆了摆手,手背上青筋绷起,仆从欲言又止地退了下去。老奴从柜子中找出一份包着的五石散展开喂给了楚明丰。
察觉到元里的目光后,楚明丰侧头看来,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止痛。”
元里心中复杂,他带着林田告辞离开,等走出院子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幽静的院落。
楚明丰在等死。
或者说,他是在故意活活熬死自己。
元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收回目光,将楚明丰给他的三个信封打开,发现这是三封给当朝大儒高官的拜帖。
印是楚明丰的印章,内容则是对元里的夸赞。
这是三封含蓄地托人收元里为徒的推荐信。
*
日头昏黄。
元里风尘仆仆往县令府走去。
好似知道他要回来一样,县令府前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时不时有百姓窃窃私语地指着元里道:“这位就是咱们县令大人的大公子。”
“就是这个少年郎啊,长得真是俊俏,人还这么孝顺,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真是有福分喽。”
元里面对这些夸奖,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林管事带着几个仆人匆匆赶来,见到面色憔悴的元里后,眼睛一红,扑通跪在了大门口,哭着道:“大公子,您总算平安回来了!”
元里连忙上前扶起他,“我找到了母亲急缺的那一味草药,母亲如今身体怎样?快带我去见她!”
林管家大喜,忍不住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夫人有救了……”
主仆两人忙不迭回府,县令府门一关,只留下府外感慨不已、交口夸赞的百姓们。
府内。
听着府门外的声音,元里擦去脸上的汗,微微窘迫地松了口气。
一进门,林管事就收起了哭脸,娴熟地擦了擦眼泪,“大公子,老爷在书房里等您呢。”
元里疑惑,“嗯?”
林管事低声道,“老爷昨日收了封来自洛阳的信,看完后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特地吩咐您回来就去书房,应当有要事商议。”
听到这,元里不再停留,快步往书房而去。
轻轻叩响房门,父亲元颂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里儿?进来吧。”
元里推门进去,就见父亲有气无力地坐在书桌之前,眼窝深陷,眼底青黑一片。
“听说您一夜未睡?”元里打趣道,“是什么样天大的事能让您这样折腾?”
元颂幽幽叹了口气,“你先坐下吧,我让人给你送了茶水和糕点,等你填填肚子再说也不迟。”
话音刚落,就有人将东西送了上来。元里也不跟他客气,吃饱喝足顺便洗了把脸后,才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好了,您说吧。”
元颂又叹了口气,“在三头山上待了三日,你可有受伤?”
元里忍不住笑了,“每日晚您与母亲都会派人来瞧我,我受没受伤,您岂能不知道?”
说着说着,他真的好奇起来了,“究竟是什么事,让您三番五次不想开口?”
元颂沉默片刻,从桌前公文底下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元里,“昨日正午,洛阳楚王府送来了一封信。”
“就是那三世两阁老,与开朝皇帝一起打下天下,被封为异姓王之一的楚王府?”元里问。
“正是。”
元里拆开信封,随口问道:“什么信?”
父亲闭目,沉沉地道:“求亲信。”
楚王府的信是楚王的夫人所写,章却是楚王的章,这便是说冲喜一事也得到了楚王的同意。信中言辞恳切,几乎快要声声泣泪。
元里未曾听清楚父亲这低低的三个字,已经看了起来。随着信中内容,他的神色缓缓从困惑变为震惊,最后彻底忡愣。
父亲道:“楚王府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他们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你的生辰,想让你给他们家的长子冲喜。听着是不是可笑至极?”
他侧头,看着坐在对面仍未回神的大儿子。
还未立冠的少年郎长得唇红齿白,眼似繁星眉似弓。鬓角发丝调皮乱翘,怎么瞧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