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大声一点,秦岁铭应该会把他的嘴捂住,因为这只有他一个人能听。
想到这里,秦岁铭手下的力气不受控制地加重了些。该是痛的,可纪乐瑾整个人反而更加脱力,他完全倒进秦岁铭的怀里。
“秦总…… 去哪里?”
“医院还是酒店?”
助理战战兢兢地喊了两声,秦岁铭才终于回过神。他抿紧唇,垂眸盯着纪乐瑾发热的脸颊看。面若桃花可能是现在最好的形容,长得好看的人在这个时候更加漂亮。
去医院还是回酒店,摆在秦岁铭面前现在有两个选项。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配得上这份骄傲。
秦岁铭势在必得的东西,他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可除了纪乐瑾。面对纪乐瑾的时候好像除了不择手段没有其他方法。
他最开始想把自己那份喜欢埋在心里,只希望纪乐瑾开心就好。后来,他想要纪乐瑾能喜欢他。再后来,他渴望纪乐瑾只看他。
秦岁铭很孤独,身边的朋友只有两个,但最需要陪伴的青少年期间,都是纪乐瑾陪着他。
他太爱闹了,所以秦岁铭不再孤单。
他很不喜欢小孩,但纪乐瑾在他心里很特殊,比谁都要特殊。偏爱跟岁月一起流逝,在许多许多年以后变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纪乐瑾的时候,那就变成了执念。
秦岁铭总是患得患失,他怕抓不住,也怕抱不住,就像是抓不住的月光。月光不亮的时候,黑夜就是不眠的黑夜。
如果…… 如果说就这样将错就错呢。
药效在他的身体作祟,秦岁铭理智进行着拉扯,打破他心里防线的是落在他唇上的吻,炽热柔软,呼吸在相贴的唇瓣间传递。
这是纪乐瑾第一次主动亲他。
灵魂仿佛在游弋,可秦岁铭听到自己的声音。
“酒店。”
助理没敢跟进来,秦岁铭替纪乐瑾整理完衣服,抱着他一步一步往房间走。
时间越久,纪乐瑾的反应更加剧烈。他应该是真的难受到极致,眼泪已经在眼眶汇聚,下次眨眼的时候彻底落下,打湿在秦岁铭的衣服上。
秦岁铭抱着他走进主卧,他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易碎品,轻轻地把纪乐瑾放到床上。
他先是半跪下来替纪乐瑾擦眼泪,低声地哄着他,让他不要哭。纪乐瑾的眼角太敏感,用指腹擦的时候秦岁铭都怕他弄疼他,最后秦岁铭吻在他的眼尾。
秦岁铭不知道是这药效本就如此,还是王添深加的药过多,又可能是因为纪乐瑾的体质如此,他身上的裤子都已经湿透了。
纪乐瑾身上只留了打底的宽松短袖,他身上过热的温度终于稍稍缓解。他四肢无力地爬起来,目光怔愣地盯着床边的秦岁铭看。
秦岁铭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还没摘,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弯下腰。他拉着纪乐瑾的手腕放到眼镜上。他低声地问着:“帮我摘下来,好不好?”
纪乐瑾没什么力气的手颤颤巍巍,眼镜从鼻梁上取下的时候,仿佛宣告着某种信号。
秦岁铭的掌控欲很强,在床 上的时候更是,他需要掌控纪乐瑾的一切。哪怕是纪乐瑾抬手的一个小动作,秦岁铭也要管。
他的话不多,只是总在关键时候才低低地出声,基本都是命令。纪乐瑾听他命令的时候他就会奖励一下他,要是不听,那就凶一点。
更多的时候,秦岁铭都只是搂着纪乐瑾,把他单薄的身体按进怀里,喊他 “宝宝”。
纪乐瑾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可是掉眼泪的时候,秦岁铭总是掐着他的脸道:“不要哭,不许哭。”
他会被吓到,于是接着无意识地停掉眼泪。这时候秦岁铭又不满意了,这次是扣住他的腰道:“哭一哭,宝宝哭一哭更漂亮。”
秦岁铭骨子里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变 态。
明明喝了更多药的是纪乐瑾,但完全失控的却是他。
天际将亮的时候,纪乐瑾身上的药效完全褪去,但浑身上下都依旧泛着粉红色,尤其是关节处。
从后半夜起,纪乐瑾就一直时时刻刻清醒一阵。
纪乐瑾从未想过这种声音会从自己嘴里发出来,他崩溃地哭出声,没什么力气的脚刚踹出去,脚踝就被人圈住。
腿被人这样架着,反而更加让纪乐瑾觉得羞耻。
“秦岁铭……” 纪乐瑾忍不住抽抽嗒嗒地骂着,“你他妈王八蛋。”
大腿内侧都有一个很深的新鲜咬痕,纪乐瑾都不知道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咬痕。
秦岁铭抓住他的脚踝,把人狠狠地往下一拽。他像头吃不饱的狼一样,再次往纪乐瑾都已经肿了的唇上亲。
“嗯。” 他应着,“我王八蛋。”
纪乐瑾被他亲得缺氧,他祈求似地拉住秦岁铭的手臂,边哭得那么凶,边还要在喘息的片刻间跌跌撞撞地骂。
他和秦岁铭之间,在这一刻完全变质。
纪乐瑾可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