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这里很脏。你在外面等等,小叔,小叔收拾一下,带你回家。”
他接过肖凌递过来的换洗衣物。
“我昨夜喝多了,”裴应声试探地看他一眼,“你给小叔煮桂花茶好不...”
‘啪’的一声,在空荡的看守所里响的突然,眼前这一幕转变的太过突然,肖凌吓得手一抖,衣服全掉在了地上。
空气一时被抽干似的,鸦雀无声,直到一声低到冰冷的‘滚’打破了这阵宁静。
肖凌连连说是,甚至连头也不敢抬,马不停蹄地滚了出去。
裴应声侧颊烧的火辣,不明所以地抬头,神色覆上浅浅一层阴翳,目光落在江安遇泛红的掌心,“所以不远千里地过来,就是为了打我?”
“阿遇,”裴应声舌尖顶了顶发烫的面颊,他抬头才发现小青年近乎冰冷的眼神,撞进那样的眼神里,他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窖。
裴应声敛眸,攥着青年的手,“要不要再打几下解解气?”
“秦墨,在哪?”江安遇挣扎着甩开,然而对面人同他较劲一般,力气大的出奇,“裴应声,你不择,手段!”
看他这恨自己恨到极致的神情,裴应声思索片刻,继而低头嗤笑。原来阿遇以为,他是故意进来这破地方,又故意用秦墨来钓他?
‘秦墨’的名字在裴应声这里与禁忌无异。
他微微挑眉,紧紧盯着小青年面上的每一寸神色,忍不住琢磨秦墨在江安遇心里到底占了多大的分量,阿遇一次两次同他闹事,都是因为秦墨。
怒火被秦墨挑起的轻易。
“是!”他把人抵在墙角,“我不择手段,我当然不择手段!不然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你第一天认识裴应声么?”
裴应声磨牙,脸上是近乎变态的扭曲,把江安遇控制在自己的领地内,“我巴不得秦墨死,你知道吗?”
“他,在哪!”
裴应声看着江安遇从眼角划过的泪花,一滴接着一滴砸在他手背上,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原来他这么在乎秦墨。
转瞬之间,他神色又冰冷起来,仿佛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裴应声。
“行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不见从前的乖巧,只剩无尽的恨意。裴应声突然气馁,他恨不得把什么好的都捧给阿遇,可眼见着没有一丁点儿的成效,他有些自暴自弃,挑逗似的,与他紧紧相贴撵.磨着他,“跟我回家,我就告诉你。”
“裴应声!”
江安遇逃无可逃,被他激的眼眶里攒着的,都是眼泪。
裴应声心尖片刻的柔软,但也是真的铁石心肠。他甚至忍不住想,是江安遇自己过来的,他已经把自己控制的很好了,是江安遇自己过来的!
他裴应声从来不是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他走,也不是他的本意。
所以说,人千万不能有软肋。
他的软肋是江安遇,哪怕在他面前掉金豆子,他都恨不得把祖宗供着给人舔干净。
可偏偏江安遇的软肋不是他。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裴应声一哂,现在不扭,到头来瓜都没了。
“喊什么‘裴应声’?是我求你回来的么?”
裴应声揩掉他眼角即将溢出的眼泪,终于放轻了声音,“你多磨一会儿,你的师兄就多受一份罪。”
“何必呢宝宝?别这么屈辱地看着我,我一向不择手段。”
是我求你回来的么。
江安遇瞳孔震颤着,眼睛酸胀的厉害,不住地在裴应声的掌心里挣扎。明明今天来的时候已经想到裴应声是这样的人了,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
明明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希望,可偏偏听到他这样说话,还是委屈的只想掉眼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应声终于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好’,心里本该开心的,这会儿他却笑不出来。
“早这样多好。”裴应声掩下沮丧,面上亲昵地伸手,想把人揽进怀里,然而目光落在江安遇蠢蠢欲动的牙齿,他讪讪收手。
左右江安遇人都在他身边了,还能跑哪去。
“算了,”裴应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背过身去换衣服,“小叔身上沾着别人的血,就暂时不抱我们白白净净的阿遇了。”
“师兄,在哪!”江安遇并不理会他在说什么,只复读机似的,执着在秦墨身上。
裴应声眉头蹙起,系好衬衣的纽扣,然后回头,看着泪眼斑驳的江安遇,扯出一抹假笑,“我如今人生幸福都绑在他身上,我能把他怎么样?”
“当然,你对我好,我就对他好。”裴应声又笑着补了一句,这会儿的笑意自然是无比真诚。
似乎预料到他说什么,裴应声食指抵在他唇尖,眼睛弯了弯,“宝宝,你再多喊一句他的名字,我很难保证,从美国来的那些医疗专家,会不会飞机失事死在半路。”
他的话太过可怕也太过无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江安遇浑身颤栗,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