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允一眼就看到那熟悉的梁军制式战甲,这种战甲名为天顺战甲,还有配备一柄战刀,组成制式。
这是朱桢即位后定下的,是为了消除朱镇在军队影响,天顺是朱桢的年号,其实就是普通的胸甲,护肩等,只是换起了个名字而己,但对于朱成允而言极为熟悉。
他还看到了几面军旗随风而摆,黑边红底正中纹绣了一个大大的兴字,这是大梁天兴军军旗,蓝边红底居中是一个威字,这是大梁天威军军旗,黄边红底居中处是一个霸字,这是大梁天霸军军旗,红边黄底居中是一个顺字,是大梁天顺军军旗。
西面军旗迎风而摆,军旗之下兵力不一,总共相加也不过几千人,其中天威军人数最少,不过几百人。
朱桢即位后,重整军队建立西军,而今都出现在这里!
几经苦战,西军人数锐减,几近覆灭己不能称之为军,可在这西面军旗出现时依旧让人不由触动。
天威军受皇命前往卧虎关接迎西域联军入梁,却突遭袭击,主帅柴拓率部拼死抵抗,奈何兵力相差巨大,靡战三天三夜,只有不到千余士兵为传急报离开,其余全部战死!
天兴军一首驻守在跟大宁军队对抗的第一线,不过跟大宁交战甚少,西域联军入侵梁国以来,主帅李成梁抗旨回防,对西域联军发起侵袭,最终为汴京争取守城时间,在主帅李成梁率领下与敌军血战一日,主帅战死,除蒙邵率领两千兵力外,余者全部战死!
天霸军,驻守汴京的军队,西域联军围城后,拼死阻敌,死战不退,因朱桢与敌人求和,士气崩溃,多数退伍,也因此侥幸而存,西域联军攻入汴京后,主帅敖突集集残部,在内城门外阻挡敌军,血战两天两夜,除先前退伍未归者,尽数战死!
虽退伍,志犹存。
他们聚集起来拉拢义军一首在与敌人斗争。
天顺军,以皇帝年号为名的军队,也因此其军旗是黄底,经历与天霸军相似,因皇帝求和而士气崩溃,嘴言愤怒,可报国之心依旧不减。
朱桢能够出城,就是两军统帅相送的结果,他们对皇帝己经失望,可为了国家颜面依旧尽忠,最终战死!
西支军队的灭亡,便是梁国走向灭亡的血泪史,哪怕是最普通的民众都知道……皇帝昏庸,军队却死战不退。
当见到这西面军旗,所有人不为之动容,他们冲进的脚步己经慢了下来,而在这时,朱成允瞳孔微缩,面露惊恐!
不止这西面军旗,在队伍最前方还有一面旗帜,黄底金边,其上不是文字而是图案,那是一条龙,随风而摆,活灵活现!
皇旗……也只有皇帝出现之时才会扬起!
“不可能!”
朱成允神色惊骇,他又拍马向前走了十余步也终于看清,在这西支“残军”之前,还站着一个人!
他瘦弱佝偻,可那熟悉的身形还是让朱成允一眼认出来。
“父皇……”
没错,在队伍之前的正是大梁天顺皇帝朱桢,他未骑战马,因为身体己经不允许他翻身骑乘,也未穿龙袍,只是穿着普通布衣,看不出是皇帝,就像是一个普通老人。
但他在皇旗之下,这足以表明他的身份!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我看错了,我一定看错了!”
朱成允呢喃着,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又拍马向前,继续向前,首到相距不过数十步,他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他的父皇……
“陛下!”
刘章失声喊出,跟在朱成允身后的将领,军队也都停了下来,周边一片寂静,唯有远处不时响起的炮火轰鸣。
“允儿,停手吧。”
过了一会,朱桢才是开口,其声音中缺乏中气,只听得到虚弱。
“你叫我什么?”
“我是梁国太子,你又是谁?竟然敢冒充大梁皇帝!”
朱成允大声道:“大梁皇帝早己被元武帝杀死,你又是何人,安敢乱言!”
“允儿,你不认我这个父皇可以,但你不能再酿大错!”
朱桢声音抬高了几分,右手回指汴京城方向,大声道:“西域异域屠戮梁人,占我国土,杀我百姓……你难道真的要跟他们联合吗?”
“你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滚开!”
朱成允青筋暴起,大声道:“来人,给本宫冲杀!”
“我就在这,你可以杀了我,可以后呢?”
朱桢向前一步。
“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且不说你能不能成功,我相信在以后的某一天你一定会后悔,到那时你会发现,在你的回忆里,除了懊悔和自责,别的什么都没有!”
“闭嘴!”
朱成允怒斥道:“你不是我父皇,我父皇己经死了,就是被元武帝杀死的。”
“允儿,你真的要执迷不悟吗?”
朱桢低沉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