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邑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南宫修回来了。
他足足带回了三千人。
“还顺利吗?”胥余问道。
“十分顺利,他们的战斗力太弱了,他们连刀剑都没有,拿着木头棒子和我们斗,弓箭是用木头和树皮做的,射不到二十步。你发明的这个马镫太好用了,我们骑在马上还可以使用武器,他们哪里是对手。我们只有几个兄弟受了点轻伤。”
“用棒子和你们斗?那以后就叫他们棒族好了。”
胥余把一柄刀交到南宫修的手上,“送你的礼物。”
“又有礼物?”南宫修开心地接过刀,拔刀出鞘,一道雪亮的光芒映入他的眼帘,只看一眼,已知这是神兵利器了。
“它叫做马刀,单面开刃,刀背厚实,刀身弯曲,便于砍杀。”
南宫修跃上马背,挥舞着宝刀来回奔走了一趟,哈哈笑道:“这马刀,果然很便于在马上砍杀,有了这种神器,管教他西周军有来无回。”
“鲁启现在还留在延边,但是他们又要挖矿,又要炼铁,还要打造铁器,效率实在太过低下。我打算把这批棒族分成三批,一千人去帮鲁启挖矿;另外一千人你带队,去挖火山灰,我们要修建城墙。剩下的一千人,让他们留在这里挖地基。”
“这么多人,吃什么?”
胥余命人打开一个地窖,里面存满了风干的咸鱼。
“这么多?”南宫修看得眼睛都直了。
“多吗?现在整个平安邑的地窖储存的都是咸鱼,猴年马月都吃不完。这些棒族来了正好帮忙消耗掉。”
胥余命人把地窖里的咸鱼搬出来,又打开一个地窖,里面摆满了一个个的陶罐。
“把这些也带过去吧,这可是棒族的最爱。”
“这又是啥?”
“泡菜。”
“泡菜?”南宫修打开一个陶罐,发现里面都是盐水,许多芥菜一坨坨的泡在里面。
“这能吃吗?”
“能吃啊,酸酸的,很开胃,你也可以叫它酸菜。今年不是种了很多芥菜么,后来大家尽吃肉了,也不吃菜,所以我就让大家把这些菜用盐腌起来,做成了泡菜。现在棒族来了,正好给拿给他们吃。
你是不知道,这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可惜现在没有辣椒和白菜,不然就可以做出他们最爱的辣白菜了。”胥余不无遗憾地说道。
南宫修听得一头雾水,只得命人把咸鱼和泡菜都装上马车,带着两千棒族,浩浩荡荡地往延边出发了。
胥余站在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虽然把你们抓来干活,但是顿顿酸菜鱼,对你们也不算不薄了。”
说到酸菜鱼,他的眼泪忽然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说让棒族顿顿酸菜鱼那只是搞笑的说法,酸菜加咸鱼,也能叫酸菜鱼么?
但是现在,酸菜有了,鱼也好办,干嘛不亲自做个酸菜鱼吃吃呢?
这个时代因为条件所限,吃的东西实在是太贫乏了,食材少不说,做法还单调。做菜只有煮、炙、蒸、脍四种最简单的方法。铁锅要到两千多年后的宋代才发明,炒菜是不存在的。调味品也稀缺,只有盐和醋,运气好的话能得到蜂蜜。
胥余天天吃烤肉,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之前大豆收获时,胥余曾亲自动手,带着商民们做出了一批豆腐,煮熟后加上蜂蜜,整个平安邑的人都吃嗨了。
这是什么又香又嫩又滑又甜的人间美味啊!
胥余自己更是得意非凡,从此以后,东北人民就是甜党了,这可是从根本上消灭了咸党异端啊。
不过因为要储备粮食,剩下的豆子除了拿出一小部分榨油之外,都种到地里去了,吃了那一次,就没有然后了。
胥余搞了一把酸菜,洗干净了用水泡着,提着新打造的菜刀就往乌苏里江去了。
胥余在江面上开了个冰洞,没多会,就有许多鱼跑来透气了。他伸手一抓,抓出一条两斤多重的鳌花鱼。这鱼肉嫩,刺少,味鲜,是东北名鱼“三花五罗”中的头牌。
胥余大喜过望,当场将鱼杀了,开膛破肚清理干净,正准备回去,忽然在对面的江岸上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只一闪,又不见了。
“奇怪?什么人看见我要躲?”
胥余一手提刀,一手提鱼,走回镇上。迎面碰到几个年轻人,为首的是景如松的儿子景田,便把他们叫过去,让他们去河对岸看看。
他自己回到家,把木炭烧旺了,在上面架了个陶罐。在陶罐里放了点豆油,把泡好的酸菜,切下来的鱼头和鱼骨加进去煮着,就忙着片鱼。
片好的鱼片加入盐和姜,再加入鸡蛋清腌制一下。
酸菜锅底已经沸腾翻滚了,腌制好的鱼片放进去,煮到发白就可以吃。
胥余在有限的材料和工具里,将这道酸菜鱼火锅发挥到了极致,正准备开吃,景田回来了。
“吃了吗?来吃点?”
酸菜煮鱼的气息实在太过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