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琉璃对着陈砚说出了招揽之言,却看到面前的男人不为所动。
对于陈砚来说,他只会在这个世界待上一个月的时间,任何势力对他的招揽,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面对伍琉璃,他自然不会说实话。
“九哥待我不错,我暂时没打算更换门庭。”
伍琉璃撇了撇嘴:“看来又是所谓的义气啊。你可知道,那日若不是我在船上,威格兰人是不会让你那么轻松离开的。”
提起这个事,陈砚想了想,稍稍低头看向伍琉璃。
这时他才注意到,伍琉璃的身高比这个时代的女性要高上不少,几乎有一般成年男子的身高。
“说起来,那日威格兰人手中有什么宝贝,让富甲一方的十三行都趋之若鹜?”
五羊传承之物,还有四件没有找到,威格兰人手中,会不会有一件?
“啊,拍卖会吗,潘家是冲着一件古董来的,我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伍琉璃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在城中走走逛逛,等重新回到龙神庙,已是接近傍晚,天色暗沉。
这时,庙前又走出一队年轻的姑娘,在手臂、腰部用山藤绑上黄姜叶,头戴竹笠,并插上香火,扮演起“火狗”。
舞火狗,是龙门县瑶族少女们的成年礼,属于一种神圣而特殊的仪式。
少女们边舞边拜,反复唱着古老的民歌,火狗队游舞到龙神庙前,将身上的黄姜叶、竹笠和香火统统扔到龙神庙前的一条河里,再用河水濯洗手脚,象征沐浴全身,祛除邪气。
仪式结束后,姑娘们要先在龙神庙里奉上狗粮袋,点燃香火,从大门行至祭台前祭拜祖先,感激先人的恩德,祈求风调雨顺。
祭拜之后,姑娘们列队来到坪地开始表演舞火狗,少女们围着坪地边舞边唱。
最后还要再到各家的灶塘石祭拜,祈求火种长存。要祭拜菜园,祈求蔬果繁茂,三餐无忧。
一整套流程下来,显得复杂又神秘,让陈砚看得津津有味。
他后世所处的时代,时光的荏苒和历史的变迁,当地原土著居民与客籍汉人不断同化、融合,共同生息繁衍。
受到了多种民族文化的辐射和渗透,少数民族的生活方式日趋汉化,传统的服装难觅踪影。在新思潮的冲击下,很多人淡薄了传统的祖先崇拜观念。
后世已经很少能够看到这么原生原色的祭祀仪式了。
看着陈砚的神色,伍琉璃好奇问道:“怎么,你们龙门这种大型仪式也不常有吗?”
陈砚回道:“我从南方过来的,到这里还不到半个月呢。”
伍琉璃有些吃惊:“这么说,你才跟的白九?”
“有什么问题?”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他头马呢。看起来他很信任你啊,是因为你很能打?”
陈砚微微侧身,手臂猛然伸出,抓住一只暗中伸向伍琉璃的手。
手指缝隙之间,闪过一抹亮光。
是个长相贼眉鼠眼的青年,被陈砚抓住手臂,先是露出一抹慌乱,随后转为狰狞。
陈砚手臂轻轻按在那青年的右手臂上,也不见用力,青年只感到手臂如被针刺了一下,随即露出痛苦和惊恐的表情,手臂瞬间麻痹失去了知觉。
“滚!”随着陈砚的呵斥,青年踉跄着扶着胳膊,混入人群中。
伍琉璃反而兴致勃勃的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是荷包仔吗?”
伍琉璃一身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的主,不被这些人盯上才奇怪。
她又看向陈砚,笑道:“看来今天把你借过来是借对了。”
陈砚看着她,轻描淡写的说道:“怎会,以你的身手,那些人近不了你的身。”
就在他出手的瞬间,他注意到伍琉璃已经先一步朝旁边踏出一步,正好可以避开那扒手伸出的刀片。
后来见陈砚出手了,才收回了手上的动作。
眼前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伍家大小姐,竟然还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
难怪她之前敢不带保镖就出现在金楼。
“寻桥黐手,咏春吗?”伍琉璃简单的一个动作,已是让陈砚窥探出她的几分底细。
想来以伍家的钱财势力,为伍琉璃寻得咏春拳师教授正宗的咏春拳法,再简单不过。
伍琉璃这时又开口说道:“你得罪了霓虹人和威格兰人,若是不投靠我伍家,光凭白九,在龙门不一定能够保得住你。”
面对霓虹人和威格兰人,连清政府都吃瘪的存在,一座小小的金楼,不足以成为陈砚避风的港湾。
“白九和龙门的衙门有几分交情,但这种钱财换来的交情,面对霓虹人和威格兰人时,你觉得他们会出头?”
陈砚想了想,摇了摇头:“八成不会。”
伍琉璃又说道:“阿善师或许可以保下你,但因为一些原因,他轻易不会出面的。”
“伍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