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等到林映雪脸热起来,这才笑着松开了一些。
两人挨得很近,林映雪可以嗅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泥土腥气。
他坐定在马车之中,在昏暗的光里看着妻子白净的面颊,这里光线不好,可有灯下观美人之感,更觉她清艳。
两人是夫妻,但是到底好久不见,林映雪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你不应当还在上职?”
林映雪看着他身上还穿着带补子的官服,文官的补子都是飞禽,展翅在云中腾飞,这补子是皇城宫女的手艺,他的补子只怕是这里最好的手艺。
“刚从村里回道:“你看我靴子上还有泥。”
他是骑马去下面的村,才下了雨,皂靴的边上都是黄泥。
林映雪顺着去看,看到了车厢的皮子上也被踩着了大大的脚印。
傅嘉泽也注意到了皮子上的黄泥印,他先是皱眉,继而又舒展开,“若是知道用皮子铺地,我便不上来了,舅舅让人布置的车厢?”
“是。”林映雪说道,“你离开京都的时候,舅舅不好给你布置,便全部用在我这里。”
傅嘉泽笑着说道:“那你就听舅舅的。”
当年还在京都的时候,他被动接受舅舅的好意,他离开了京都,显然舅舅就把好意倾斜到林映雪身上。
许久未曾见面,两人之间淡淡的疏离很快随着对话而褪去了。
府邸的角门门槛被拆下,马车进入了以后,傅嘉泽跳下马车,手伸向了林映雪,等到她扶上了自己的手,便带她去看整个院子。
很简单两进院子,傅嘉泽买下来以后,也没怎么改构造,用不上的屋子用铁链一锁就不去管他。
而林映雪已经开始盘算着,会客厅有点小,旁边的耳房也不怎么方便,要改一改,还有书房。
原本这个书房的设置不太好,林映雪想要改成更大的书房,可以把琴台放在靠近窗户的地方。
林映雪盘算着要修院子,和傅嘉泽说着自己的想法,这个略显得捡漏的宅院在林映雪的描绘下生动了起来。
院子是一天天慢慢改变的,随着宅院的变化,更大的变化则是来自于林映雪自身,蓝田得玉,她有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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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斌的手杵着一根御赐的虎头杖,看着众人把行李辎重给搬上马车。
林映雪看着马车里的配置,眼皮重重一跳,很想说不必如此慎重。
权宦九千岁微微一笑,“先前谨元出行,他是为官赴任,我不好张扬,此次若是也轻车简骑,岂不是让人小瞧了我??()√?+?+??()?()”
傅斌和玉棠宫的陈攀两人的斗争是如火如荼,而在无根的权宦这里,他最为亲近之人的媳妇排场也必须拉满,仿佛倘若是林映雪轻装出门,就会连带他也被人小觑了一般。
他既然这样说了,林映雪就也只好应下了这样的排场。
车马用的是通体雪白无杂毛的通州马,马具上也是用头层糅制的牛皮,缝合的很贴马匹,这马昂扬走在路上,便知道是价值不菲的。
青帷马车的车架也用的是黄花梨木,偶尔青帷撩开,可窥见里面的雪白狐皮,暗香浮动,可见奢华。
纵使这样高调,一路倒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护送的人都是锦衣卫里退下的。
林映雪和母亲温氏拜别,又抱了抱新为妇人的傅菀安,便登车离别了。
等到出城门的时候,林映雪忍不住往回看,她还可以看到母亲与裴大人站在一处。
林映雪见过生父,林家多事之秋,林怿已经苍老了,而母亲则是晚秋的花,时光在她的身上流逝,依然保持了静而美的状态。
母亲留在京都也会过得很好吧,她用力对着母亲的方向挥手,等到母亲回应以后,林映雪放下了帘子。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要过,她已经和傅嘉泽成了亲,现在要去找她的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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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每到一个大一点的市坊,车马都会停下来休息。
这些从锦衣卫退下来的人对行程安排得很好,还会特地路过一些风景名胜之处。
刚开始林映雪还觉得会不会不好,这样太耽搁行程了。
等到后好了是过去找他,结果在路上频频耽搁。
风景也太好了一些,不同的城池也总有不同的好吃的,让林映雪舍不得加快进程赶路。
不过那点心虚在收到了傅嘉泽的来信时候,被慢慢拂去。
“不用急着过来,顺着这张舆图走。()?()”
傅嘉泽写来的信里面有一张舆图,他非但没有阻止林映雪这般游玩,还给了一张详细的建议图。
人生难得有这样的体验,她身边还有人护卫,不必在意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只需要享受当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