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好像积压了很久很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索性坐在地上哭诉,“爸妈,你们为什么走的那么早?
留我一个人在这,让我连个依靠都没有,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本想做做样子,可一想到双亲,再联想前世的种种,温馨悲从中来,哭得伤心欲绝。
呜呜……
她这一哭是前所未有的惊天动地,李玉兰埋怨的瞪了温宝一眼。
明个温馨就走了,整个家都是他的,今天还惹她干啥?
温宝也懵了,以前温馨就是个软柿子,任他捏扁搓圆都不吭声,今天怎么还使劲哭起来了?
温柔也觉得有点奇怪,一连串的事太凑巧,又说不明白哪不对劲。
只有温仁义的脸色越来越差,温馨说的话挑不出毛病,可他总觉得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如果此时他不表态,不有所作为,好像默许了温宝这么欺负她,也默认了温馨无依无靠。
就算事实如此,那都是暗地的事,他还没厚颜无耻到能摆在明面上。
啪!
一个大巴掌扇在温宝脸上。
“还不给你姐道歉?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温仁义大声呵斥起来。
温宝疼的哇哇大哭,但他敢跟李玉兰耍,敢跟其他姐姐耍,却不敢跟温仁义耍。
他踢的那一脚到底有多用力,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打儿子干啥呢?他又不是故意的。”
李玉兰心疼的把温宝搂住安慰。
听她这么高声反对自己,温仁义顿时感觉一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气急败坏的掀了桌子。
“我教育孩子,哪轮到你插嘴?还不是你把他惯的不像样子。”
“你这是发什么火?他这么小懂什么?”
李玉兰护子心切顶撞了温仁义。
啪!
温仁义一巴掌扇在李玉兰脸上,不等她反应又连着踹了好几脚。
李玉兰哇的一声哭起来。
这下温宝哭,李玉兰哭,餐厅里乱成一锅粥。
温柔满脸嫌恶的离开了餐厅。
另外两个女孩就跟透明人一样,躲在一边不吭声。
温馨则抹抹眼泪悄悄回自己房里去了。
很遗憾——
——她能留在这的时间太短,不然她一定好好搅和,让他们鸡犬不宁。
……
到了晚上七点多,李玉兰和温仁义敲开了温馨的房门。
李玉兰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她还装的没事人一样。
前世看她时不时就要挨一顿毒打,温馨还曾觉得她可怜。
现在回想,只不过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温馨,沈烈平明个就过来接你了,我和你二叔过来看看。
你都准备的怎样了?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温馨郁郁寡欢的叹息一声:“听说别人结婚父母都给准备嫁妆……唉!”
“可我爸妈都不在,我哪里知道要准备什么呢?”
李玉兰笑容僵在脸上,求助的看向温仁义。
到底温仁义是场面人能处变不惊,打着哈哈说。
“我们也想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上边要求一切从简。”
——嘁!
温馨心里明明白白。
——温仁义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想一毛不拔。
——上辈子把你们当骨肉至亲,对你们言听计从,这辈子别做梦了。
——这回温馨偏要从他手里挤出油水来。
“二叔,我不是有意为难你们,原本和沈家定亲的就不是我,如今换了人还不知道他家是否满意?”
温仁义回道:“这倒没什么,谁家不是盲婚哑嫁?
我和你二婶结婚当天才见第一面,不也过了这么多年?”
他语声一顿,李玉兰忙接话说:“你只管好好过日子,早点给他家添丁进口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掏钱呗!
呵呵!
——就算你们不给,到了明天,我一样都不会少拿。
只是当下要从他们手里多抠出一点来,好让他们多心疼几下。
“二叔,二婶的意思我明白。”
“只是我听说之前咱家跟沈家那边透露过,一定会给温柔带丰厚的嫁妆,才能配得上沈烈平的军官身份。”
温馨慢条斯理的说着,悄悄打量这两口子的神色。
果然听到“嫁妆”两字,他俩的表情都变得不自在。
她顿了一下又说:“现在人换了,嫁妆也没了,沈家会不会觉得咱家轻看他们,让他们没面子呀?”
“不会,不会,沈家又不是……”温仁义刚想说沈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就被李玉兰冷丁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