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会是这样,毕竟他听谢敬丰说的也只是一条腿的问题,可如今看来,显然不是。
见到他来,王令嗣没有问他其他的,反而是关心自己,这让谢文文心中生出一丝歉疚来,他为了自己落的这副模样,可他却觉得他瘸了一条腿是咎由自取。
谢文文离得他不远不近,就那么站着,屋子里没有人给他开窗通风,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药味,苦涩的,沉闷的,腐朽的。
他避开了他那若无其事的目光,他轻声问:
“为什么要救我呢?”
他虽然不知当时的情形如何凶险,可,他在意的是王令嗣居然会在那危机时刻不顾生死的来保护自己。
他与王令嗣,纵然不是敌人可也不会是朋友,不是吗?而且他也跟他说明了,他与他之间根本不会发展成其他关系,可以说,不会有任何的情谊存在,但,那样九死一生之际,他还是选择了保护自己。
他这一生,被人放弃过,也被人保护过,但保护他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一个敌人。
面对王令嗣,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其实,这样的人,本不应该与他有任何的交集才是,但却好几次生死与共。
北境本就让他充满了彷徨,如今这里又多了个王令嗣让他踌躇不定。
谢文文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不远不近的就好似他与他之间存在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最让人难测,也最难让人释怀。
王令嗣神情莫名的轻笑了声,许是因为顾忌伤势,声音压的低,同时也就多了一分真切的意味在里面。
“我救你的时候还少吗?”
谢文文扯了扯嘴角,“是啊,还少吗。”
福祸皆因他,他与王令嗣之间已经有了很深的牵绊了。
谢文文没有同王令嗣说多久的话,他们之间已经趋于相对无言的地步了,毕竟到了现在,能说的无非就那些心照不宣的话。
吃饭的时候,有为伤患特意炖的猪蹄,都是刘小天的拿手好菜。
可此刻谢敬丰端着碗很不理解的看着谢文文,眼神幽怨又不情愿。
“我们吃饭为什么还要管他的呀!”
谢文文问起为什么吃饭不叫王令嗣,于是就得来了谢敬丰这样的眼神。
谢文文无奈的盯着谢敬丰,不可置信。“你想饿死他吗?”
就是谢敬丰这句话,谢文文才知道原来这几日居然都没有人管过王令嗣的饮食,难不成王令嗣就是靠着每日的那碗药汁吊着命的?难怪他去见他的时候都那副鬼样子了。
幸亏是他早早地去见了他,不然,还真会让人饿死在这里。
谢敬丰他们也当真是会折磨人,不管不顾已经是最厉害的手段了。
谢敬丰觉得他哥真大度,都害他半死不活的人了不仅救他一命还给药喝,如今还管饭了,啧,这样大度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的亲人呢?
“他都害你这样,你可真是好心。”谢敬丰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谢文文很难听不出来,但他没心思去跟谢敬丰计较,如果说急了,这小子准会扯到那件事上去,他避之不及。
“凡事皆有因果,我这样并非是因他之故。”谢文文沉沉道,语气中不容置疑。
谢敬丰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情不愿的去给王令嗣盛饭。
桌上没其他人了,小茶问:“我看到你手上的伤了,发作了?”
谢文文吞了口饭,嗯了一声。
小茶神色莫测,握紧了手里的筷子一言不发,之后,刘小天盛着最后一个菜出来,就听到小茶说:“等你养好伤,我们就出发去灵虚派吧?”
谢文文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其实,去灵虚派是一开始就定好的目的,但如今,变故已起,小茶都不知道谢文文还会不会跟其他人一起继续去了。
果不其然,她听他说:“我觉得,宋元昇要来了。”
小茶嘴巴闭的更紧了。
她并非认为谢文文是在顾左右而言他,谢文文是说给她听的,同时也算是在回应她前一句话。
“你别见他了。”
小茶脸色白了一分,又红了一分,几不可闻的应了声“好。”
他不计较她之前暗中联系宋元昇的事情,也不会去计较她见过谢敬捷的事情,就好比,他如今根本做不到继续跟着其他人一起上灵虚派了。
刘小天听着他们跟打哑谜似的说话,听的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多嘴的去问什么。谢文文跟谜一样的身世已经揭开,但他身上的谜更多了。
一顿饭吃的格外的安静,只有咀嚼声和筷子碰撞在瓷碗上的声音。
小茶心不在焉,谢敬丰心里不高兴,谢文文没心思,刘小天也就大气不敢出了,心里祈祷白行云他们能早点回来,这气氛,他害怕。
白行云两人在翌日拂晓就回来了,带回来了满满一车的货物,可以足够他们在这里过上十天半月的粮食,还有伤患的药。
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露水,头发湿的不成样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