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动弹。
匕首从他的额角顺着脸颊划到下颌。
带着凉意。
毛骨悚然。
“居然毫无内力,我就说嘛,怎么这么胆小。”他轻笑一声,低头看着那暴露在眼前的脖子,青筋在单薄的皮肉之下,呼之欲出。
似乎只要轻轻一抹,就会血流成河。
而一想到那种场景他就情不自禁的颤抖,是嗜血的享受。
闻到对方身上刺鼻的血腥味谢文文强忍着要吐的感觉。
他已经哆嗦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觉得自己好倒霉啊。
凄凄惨惨的前半生就罢了,来闯荡江湖不是遇见这不能说的秘密就是看见那不能看的现场,简直倒霉透顶了。
就在谢文文以为自己要身首异处之时,耳边突然翻起一阵疾风,接着,是铁具相击的碰撞声。
“叮!”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耳畔飞过。
感受到脖子上的禁锢没了,警觉的谢文文立马缩到了一边躲着。
劫后余生的他靠着竹子喘着粗气,就着昏暗不清的葱郁幽林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现身的侠士。
来人的脸庞谢文文看不清,但是,此刻,这人已经是谢文文心里的英雄了,还是救命恩人。
谢文文几乎要感动的感激涕零。
“大胆狂徒,居然敢在我金陵门作恶?”听着来人的声音,稍显稚嫩,并不浑厚,约莫年岁不大,但口气不小。
“你又是谁?坏我的好事做什么?”原本这人就马上要死在他手上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坏了他的好事。
“你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会死在我的手上。”
说完,两人就缠斗起来。
那位从天而降的侠士瞧着不是个简单的,起码与那恶人斗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谢文文听着刀剑相击的声响,其实很想跑的,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忘恩负义,这个时候离开实在是太无情了,怎么着也要留着看看究竟他的恩人能不能应付才是,虽然说他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但道义需要与他并存。
于是谢文文蹲在一旁,一边拍打着后颈上、胳膊上、腿上的蚊子,一边切切的看着这一番搏斗的输赢。
两人缠斗多时,最后还勉强打了个平手,但估摸着对方来头不小,眼见着人是杀不成了,对方也只得悻悻逃命去了。
一番缠斗结束,那位侠士负剑而立,谢文文赶紧凑了上去。
“感谢侠士救命之恩。”
对方个头约莫比谢文文还矮了一点,但是人家与他错开站着,一时间倒还看不出这一点来,并且,谢文文这个心大的,也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他不知对方是谁,但救命恩人是谁都行。
侠士许久不言,四周就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在谢文文疑惑的想要探头去看清对方的脸庞时,他才慢悠悠的出了声。
“我本来不想救你的,但是他在我金陵门惹事我无法袖手旁观。”
谢文文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叫不想救我的?但是他在金陵门惹事才出的手?合着,他还是顺带的?
不过谢文文可以确定这人是金陵门中人。
到底来说自己是被救之人,谢文文依旧感激他没有袖手旁观,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还是感谢您的拔刀相助。”
对方似乎在看着他,谢文文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于是抬起头来,本想瞧瞧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结果入目的是对方年少英气的一张脸以及一句没来由的逼问。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押我。”
“什么?”谢文文没反应过来,这怎么问的囫囵吞枣的,怎么没押他?他咋个就听不明白?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对方才解释着来。
“那日我与亓官云庄主的比试,全场的人都跟注押了我,可却独独你一人押了他,是为什么?看不起我吗?”
呃,谢文文有些不知所措,听着他提起他同亓官云的比试,谢文文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金陵门的少主,秦怀玉。
只是,这没押他不是正常的么?为什么不押他还就是错了?听着似乎就是来质问自己这一桩恶行的?
谢文文讪讪的赔笑:“不是,秦少主您多虑了,您天人之姿、武功高超,叫人望其项背。”一顿利落的夸完又才解释,“我就是看没人押他,有点可怜,然后才押的他。”
秦怀玉听了没接话,但是那傲娇的小表情显然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于是他再没有搭理谢文文,兀自离开。
他人在前面走,或许是有内力的加持,走的飞快,谢文文人就在后面吭哧吭哧的追。
笑话!他此时不跟着自己的靠山跑了,万一那恶人回来怎么办,落入他手就是静待死讯!
谢文文跟着秦怀玉回了金陵门,再也不敢一个人外出了,等着他们都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