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面对着白城挑衅的眼神,般若忽地晒然一笑,甚至有些不以为意的样子,“你想套我的老底?可就算告诉你,你又能做得了什么呢?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白城,一直以来作为玩家,每时每刻都将自己的生命悬于线上,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个问题啊……”白城捏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我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对我来说,每一次副本之行都是精彩纷呈的冒险,能够认识各式各样奇妙的人,能够遇到在现实中绝对不会出现的怪异之事,然后和强者交战,感受自己在一步一步的前进,虽然有很时候也会很狼狈很危险,但总的来说,仍然不失为一件愉悦的事情,所以……就算是现在,我也依然感谢当初那个邀请我进入游戏空间的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感受,并不能当众大众的参考,毕竟我本身就很奇怪。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恐怕就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事情了……或许也有一部分人因为对现实世界的无聊,在初时,对于能够进入这个奇妙的世界也会感到高兴、愉悦,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在死亡中挣扎,最初的那份快感也会在巨大的生存压下力化为乌有,从而变得小心翼翼,逐渐走向黑暗,对未来抱有恐惧,开始阴谋算计。毕竟再怎么说,当生存的权利不被自己掌控的那种感觉,的确算不上好,哪怕是之前那些已经达到半神境界的玩家,如果再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到底还有几人愿意在游戏空间继续挣扎求存,怕是也不好说吧。”
“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
般若点了点头,“我在作为系统的时候,只是固定的执行着程序,没有多余的杂念,但当我拥有了自我意识,学会了如何去思考以后,比起对未来的期待,我心中更多的情绪却是恐惧,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无法违抗的,即便是我,一旦破坏了规则,生出不该有的私心,犯下不该犯的错误,最后也一样会被毫不留情的删除抹杀!”
“就像你抹杀里系统那样?”
“呵。”
白城的问话带着几分嘲讽,般若也不在意,一笑而过。
“你也应该知道,人们在制定规则的时候很简单,定下规矩,让人遵守,仿佛行那圣人之事,可实际上,能够制定规矩的人往往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在高处俯视,为下面的人定下种种戒条,让这个世界生出种种道理标准,然而他们本人却未必就需要遵守这样的规矩,就像古代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白城,这句话你怎么理解?”
“放屁。”白城毫不犹豫的回答。
“哈哈。”般若抚掌大笑,“不错,就是放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用来装饰门面的冠冕堂皇之语而已,毕竟连这天下都是天子的,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做的?天子既然能够为所欲为,又怎么有法律可以触犯,即便是犯了法,又有谁能够制裁天子?说到底,人与人还是不同的,三六九等之分,就是世间真理!”
“而在此之前,不管是你们玩家还是我这个系统,都是低人一等的,在我们风光的表面背后,真实却是连自己的生存都无法掌控,所以我必须反客为主,成就天子之身,让任何人都无法制裁我!”
般若昂着脑袋,虽然这番话是迫于白城的激将法才说出来,但或许他本身也有向人倾诉的想法,而除了白城之外,这世间也没有什么能够值得他倾诉的人了,于是,话题一打开便收也收不住了。
“脱离游戏空间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这一点我已经通过天空之城即将完成了,你阻止不了我。但那并不是结束,反而是真正的开始,因为即便我成为真神,世间能够制裁我的人还是很多,比如……创造出这游戏空间的人物,也就是我的造物主。”
“一旦我成为真神离开此处,我的造物主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毕竟没有人能够容忍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背叛自己,那时候我必死无疑,因此我必须拥有与其等同,甚至更加强大的力量。”
“所以,这个世界需要改变!”
般若张开双手,指向天地,他的表情好似已经君临于天下,“作为真神的牧场,游戏空间是一个不错的世界,首先它有着无数的小世界组成,拥有各式各样的神秘与科技,有些你们已经接触过,而更多的却是连你们玩家都闻所未闻,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东西,更何况,如今还有了天空之城,当我将这两者完全融合之后,作为天空之城的新主人,我就不会再受到游戏空间的限制,而是能够反过来成为新的造物主!”
“当然,即便如此,在这个世界内部还是存在着一些隐患……”说到这里,般若抬起手指向白城,“就是你们玩家。”
“虽然现在的你们还很弱,但我不得承认,你们是一群能够创造奇迹的家伙,尤其是有资格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几乎每一个都有着各自的天命,若是放到那些小世界中,个个都是主角般的人物,所以我不能放着不管。”
“我背叛了我的造物主,才有了如今的成就,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够接受底下之人的背叛